往常一樣波瀾不驚,裝作沒看見似的扯了扯耳邊的發。
“你們繼續,我只是來打醬油的。”她說,“不過我覺得鞭子這玩意對雲雀沒用,迪諾那傢伙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。”
藍鏡鳶說得真摯誠懇,完全看不出別的意思,朝看上去很想撞牆的陌生女子點點頭,她直接無視了雲雀轉身就走,自始至終也只是淡淡掃過他一眼。
以雲雀恭彌的性子當然不會追出來,藍鏡鳶心知肚明可還是一個失手毀掉了並中的半面圍牆,弄得裡面還沒下課的學生以為是什麼恐怖事件,警報都拉響了。
“這位小姐,你無端破壞學校公務是要負全責的。”
坐在學校破破爛爛的圍牆上,藍鏡鳶看著下面一群緊張兮兮的生面孔,有新的風紀組成員,有學校的教師和領導。
“抱歉,我手滑了。”睨了一眼下面剛跟她義正言辭的校領導,她儘量擺出道歉的樣子。
眼前人大概年過半百禿頂啤酒肚,贅肉亂顫……好眼熟來著,這不是當年她在B班時的班主任麼?都已經升成校長助理了啊。
校領導的嘴角好像隱約在抽搐:“手滑也要賠償。”他突然開始懷念起十年前並中那個用暴力管理學校的風紀委員長了,如果他在事情絕對不會是這樣,眼前的女人早就被咔嚓掉了才對……不行不行!他是教師,怎麼能有這麼窩囊的想法!
看著面前人的表情由恍若隔世變成大義凜然,藍鏡鳶隱約猜到了他在想什麼:“森田老師,這才幾年不見,你的頭髮越來越有月球表面的趨勢了。”
森田果然愣住了,盯著眼前人看了許久,忽然不可置信地長大了嘴,結結巴巴道:“你你你……難道是……”
她猜他下面的話應該是“你難道是當年那個十節課九節逃,全科平均分處在年級倒數第二,倒數第一缺考的那個奇葩差生……”
舉頭有老師,低頭別洞天。
——畢竟在並中的時候,她就是這麼考過來的。
“你你你難道是……”森田老師的手指都在顫抖,還在結巴,弄得藍鏡鳶都有點想替他說下去的感覺,“你難道是當年那個風紀委員長的……”
“賠償是吧,怎麼做?”聽到某人的事,藍鏡鳶當即面不改色地截斷了對方的話,“以身相許?”
“……”
……
不知為何,森田先生忽然面如死灰如同末日降臨般的看向了她的身側……
“藍鏡鳶,膽子大了啊,你。”清冷的聲音刻意威脅般地頓了頓,“想做什麼?”
他才多久不在,這女人都要跟人以身相許了?
身體一僵,藍鏡鳶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來了,這次她卻完全沒有同來人交談的意思,原本聚集在面前那群把她當成恐怖分子的老師學生,已經不知所蹤。
情況又變成了兩人獨處。
“下來。”雲雀冷著臉命令坐在牆頭的女子。
對方無所謂地晃著兩條長腿,抬頭望天。
“快點,我……”
“你要數三聲麼?一二三完了。”她快速說完,繼續遠目,裝得跟沒看見雲雀越來越明顯的怒意似的。
“……”
雲雀已經做好把她一把拽下去的準備了,然而剛伸出手,便聽到了對方的小聲嘀咕。
“我都沒那樣對你實施過推倒行動……”
“……”
愣了一下,雲雀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,沉默片刻,帶著戲謔地微微勾起了嘴角: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?”
聞聲回過頭,由於她坐在牆頭,雲雀站在牆邊的緣故,藍鏡鳶比雲雀高出來一截,明明是居高臨下,可為什麼她卻有種氣場被壓的感覺?
尤其是看到那個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的表情,心裡有股怒氣一下就竄了上來,藍鏡鳶瞪了他好一會,在發現自己完全被壓著打後,想也沒想一把拽住雲雀的領帶,俯下身就朝著對方的嘴唇咬了下去。
本來準備稍微洩憤一下就完事的,沒想到她剛要直起身便被人一把撈進了懷裡,只有嘴唇上的觸感一直沒有消失。
10分23秒。
這是某個坐在並中教室裡不好好聽課學生,無意瞄到學校門口圍牆邊一幕時,偷偷計算的數字。
於是當天晚上,雲雀家裡的某張床上便整夜上演著意亂情迷的戲碼,直到第二天的太陽昇起。
事實上那些傳謠言八卦的人們,怎麼都不會想到……這真的是第一次。
一個月後,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