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有一天不做記者了,採訪一下陳文定,沒準也是一個很好的小說素材呢。
說到人緣,此書的主角位元,也算是陳文定新聞人緣的一個證明吧。位元嚴格來說,算是社會底層人物,但是陳文定仍然與他保持了一種互相的尊重和理解。這並非特例,據我所知,凡陳文定採訪過的人物,基本上都成了他的朋友,我想這原因不僅僅在於他是一個“人見人愛”的小夥子,更多是因為作為記者,陳文定對採訪物件一直保持著尊重,而不是像有些大牌記者一樣,喜歡把採訪物件當審判物件。傳說中他就是以理解和尊重,贏得了採訪“女張二江”的機會。
搜狐網新聞總監:握住記者的死|穴(2)
本來陳文定邀我寫序,是希望我寫寫對此書主角位元其人和他策劃的一系列“新聞秀”的看法,但是我對位元瞭解不多,只是聽說,他好像還算是我的河南老鄉,最早的時候在社會底層混跡,後來成為很多新聞的主角,並轉型為另類策劃人。
從他的經歷來說,似乎並不一定有很多的文化知識,從他策劃的“秀”來看,他又好像非常瞭解記者需要什麼樣的新聞,知道怎麼樣握住記者的死|穴。他算是一個爭議性的人物,很多媒體人士可能並不喜歡,覺得有利用新聞謀利和低俗之嫌。但媒體人士又不離棄他,因為他能給媒體帶來一定的新聞資源。
但是說實話,我們無法僅僅就位元喜歡“作秀”以吸引關注來責備他。往近處說,從官方出來的新聞,大半已經是不折不扣的“作秀”,很多連真實性都值得懷疑,然後利用權力,要求媒體公佈,如果不發的話,還免不了打電話責備記者一番。
往遠處說,國外媒體圈很多公關公司,任務似乎也重在新聞策劃,儘量使自己客戶釋出的資訊,引起媒體的注意。這點和國內大不相同,國內的公關公司,大半是收集一堆電話號碼,然後利用紅包誘使或者迫使記者發稿。從這個意義上來說,位元倒很具有公關人員的潛力,很知道如何去吸引媒體的報道。
至於低俗,這個不值一駁。低不低俗,有時並不能憑說的是不是冠冕堂皇來判斷,說得再好聽,不幹人事或者光撒謊,也不算高尚。我倒覺得,也許“秀”的底線在於,記者在其中到底起到了什麼作用?我一直不贊同,記者直接去參與新聞事件,當然以報道的方式介入是另一回事。但是在多數情況下,記者應該在新聞事件,無論是突發的,還是策劃性質的,保持一種相對的獨立性,至少要確保自己的出現,不會使事件的性質發生變化。
我是學歷史出身,無論是寫稿件,還是寫新聞,都有點受正統史學的影響。很多科幻題材的影視劇中,歷史學家回到了過去,都很小心不影響歷史的程序,這算是歷史學家們的一種職業道德吧,雖然現實中他們永遠沒有機會實踐這種道德。但是記者有很多機會面對新聞策劃,由於被看作業內人士,會有更多機會參與新聞策劃,那麼在策劃時,應該注意不要因為自己的參與,改變事件的性質,甚至因為自己的參與,在報道時有意對讀者隱瞞事實。
除了這一點,基本上,我只關心發生的事實到底如何,而不會太關心新聞是不是一種炒作,是不是一種“秀”。在報道新聞的本身,事件的作秀與否,恐怕還不是我們應該過於關注的問題吧。
(陳峰,搜狐網新聞總監、首屆中國十大風雲記者之一)
網易新聞總監:作秀背後潛伏商業動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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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張銳
對位元的解讀,會讓我們更清楚的看穿,什麼是真正的“秀”?在無處不在、形形色色的“秀”後面,潛伏著怎樣殺人吮血的商業動機?也讓我們知道,秀,原來可以很坦白、可以很善良。
看完文定傳來的《作秀為王》的書稿,還是忍不住在網上搜了一下這個位元的資訊。因為文定鋪陳的這個傳奇,讓我驚訝書中主人公對媒體利用竟如此自如,也刺激我去重新度量“作秀”——這個現代語詞的世俗圖景和內在指涉。
初識位元,源自於他在北京的一場“唐僧秀”。2006年3月,我此前就職的報社接到一個熱線電話,說某月某日,有“唐僧”在地鐵為白血病男童化緣(現在想起,這個“料”恐怕也是位元報的吧)。
現在辦報,對於這樣的線索,大多是採取“寧信其有,不信其無”的態度。於是,報社派了記者去採訪、拍照。晚上,一篇《作秀大王導演地鐵“唐僧秀”》的稿件出現在我的工作臺上。
看到稿件,我有些為難。
所謂“秀”,我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