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也未見得便立刻要他性命,再說,我們雖不便替他多說話,妹丈卻不容置身事外,也許或可代為關說一二,把事圓上亦未可知。你老人家如連妹妹妹丈也不讓知道,等他一來就將二弟獻出,豈不把事弄僵,彼此全落不了臺,就是王爺也不好處嗎?”
雲霄倏然壽眉一揚,厲聲道:“你還想替他轉圜嗎?須知我自出道以來,這幾十年中,從未受人褒貶,雖然降順本朝也情非得已,卻不能因為這逆子落個護犢老悖之名咧。”
羹堯見狀忙道:“岳父不必生氣,如果二哥有事,只不悖乎天理人情,小婿自當惟力是視。”
接著又道:“難道此事還關礙著那周大俠嗎?既然大哥說小婿可以轉圜,何妨大家再為斟酌咧。”
雲霄一臉怒容只把頭連搖,中鳳卻笑道:“您快別如此,此事我全知道咧,您不是為了當年東奧山莊的事,恐怕那位周伯父上門問罪嗎?須知我們雖然降順了本朝,他既肯應王爺之聘到這裡來,也便不能再用前明遺臣的身份來和我們說話,您只須先向王爺說一聲,由王爺再對他把話說明,不就一天雲霧全消嗎?”
雲霄臉色一沉道:“你怎麼又說出孩子話來?須知你二哥做的事,不但對不過前明遺老頑民,便在王爺面前我也開口不得,不然我豈有在那周潯老兒面前丟人,甘心將他獻出之理,如果照你這麼一說,我不但在江湖上把一世英名丟盡,便在王爺面前也先落個教子不嚴,自敗家聲之名,那還不如干脆讓周潯老兄把他宰了咧。”
中鳳故作一怔道:“既然如此,那當年在東奧山莊的時候,您就該把他獻了出去,為何卻又等到現在,這又是什麼意思咧?”
雲霄怒道:“你何必明知故問,難道那奴才沒有將毛月香已被周潯著人做掉,送還衣物記號的事告訴你嗎?”
中鳳忙道:“女兒焉有明知故問之理,不過二哥雖對我說過,他卻一再囑咐不必稟明,所以我還疑惑此中另有原由,才問一問,果真為了此事,那恐怕這一著,卻誠如大哥所說,不但害了二哥,也逼得那周伯父不得下臺,便連王爺也不好處咧。”
雲霄又怒道:“起初我還以為未便有此事,所以才為了他一怒退出東奧山莊,不想這奴才果有此事,竟公然將那毛月香賤人藏在身邊,我如再加姑息,那便無法自解咧。”
羹堯忙又道:“岳父息怒,此事二哥倒也曾對小婿提過,只語焉不詳,未知究竟,既如此說,何妨先將二哥請出,大家再從長計議妥籌善策,這率爾便將他獻與周大俠一著,卻實有未妥咧。”
雲霄又長嘆一聲道:“既賢婿也如此說,待我命人將他喚來便了。”
接著,又屏退僕從,只留中雁中鵠中鳳三人,然後又悄聲向羹堯道:“弱息既侍巾櫛,以後便當情如骨肉,禍福與共,老夫家事鳳兒知之甚詳,我也無庸諱言,此事最初我實失於檢點,但如今已經勢成騎虎不得不爾,賢婿素有智囊之稱,尚望為我代籌一二。”
羹堯略一沉吟微笑道:“如依小婿陋見,岳父此舉卻實有未妥,其不妥之處,則誠如方才大哥的話,不但於事無濟,只有逼使周大俠將二哥殺害,更使王爺難處。”
接著又道:“您想,王爺能讓周大俠從這府中將二哥置之死地或帶走嗎?再說王爺好不容易將周大俠等人邀來,如果因為二哥的事使各人再絕裾而去,那麼他對岳父又當如何咧?
此事還請三思才好。”
雲霄看了他一眼道:“然則依賢婿之意如何是好咧?難道老夫已為此子失節,還能再在周潯老兒面前落個縱子弒主不仁不義之名嗎?”
羹堯笑道:“此事關鍵全在那周大俠身上,小婿聞得他雖將那毛月香宰了,衣物記號寄給二哥,對岳父也有責難,但如以常理衡之,果真他如針對岳父而言,就該寄給您才是,既然寄給二哥,這其間便顯有輕重出入之分,也為您預留了一個地步,您如暫時仍作不知實情,讓二哥自己出來料理此事,也許要好得多。”
中雁首先道:“妹夫所見極是,便我也是這等看法,那周大俠雖然嫉惡如仇,但與父親昔年也頗有交誼,對我兄弟更視如子侄,他果真要連二弟一齊宰了,不但那封信非直接寄給您老人家不可,便徑自下手,再寄信來也未嘗不可,既然把衣物記號寄給他,這其間便訓誡居多,也許未必真欲得而甘心,您這麼一來,那事情便反弄左了咧。”
中鳳也笑道:“大哥這話說得更對了,不過我另外還有一個想法,以二哥為人也應該讓他多吃點苦,閱歷閱歷才好,您卻不必把事全扯過來咧。”
雲霄卻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