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所幸年大人並未受傷,刺客業已就擒,還望美言一二。”
說罷又將錢知縣扯向室外商量了半天,遙聞錢知縣怒道:“他來頭再大,與我何干,總不能憑他們一面之詞,說刺客就刺客,對一個奴才你也要我這樣將就,我哪裡賠累得起,那還不如干脆讓他把人送還省去咧?”
魏景耀聞言不由又心頭火起,忙道:“錢老爺您得把話弄清楚,犯人您收不收不要緊,小人可沒敢叨擾什麼,您可別以為我安著什麼心,既如此說,小人權且告辭咧。”
說著,真的拂袖而起,出了簽押房,便向外面走去。
那錢知縣見狀,不由又慌了,鄭師爺這才也趕了出來,周再興聽罷看了他一眼笑道:
“難怪那位老夫子氣喘噓噓的趕了出來,那您到底想弄他多少銀子咧。”
魏景耀連忙正色道:“兄弟,您為什麼也說起這話來,我想弄他的錢,也不是這等做法了,再說咱們二爺何等聖明,果真一出門就打算這樣胡來,那便不用打算再混下去咧。”
說著,一同回到三合興客棧,竟將經過毫無隱諱,據實稟明,羹堯用罷晚飯,正等兩人回信,聽罷不由雙眉微聳道:“我真想不到京外的吏治壞到這樣,竟視賄賂為當然,這世風也就真不可問了。”
天雄在旁不由笑道:“這個何消說得,上次小弟在邢臺那位李令不也就全是打發銀子說話嗎?”
接著又道:“這是小事,你就想管也管不了許多,不過這兩名刺客的口供我們雖避重就輕沒提六八兩王的話,這位錢太爺如何申詳尚未可知,最好還須留上一二日才好,你不聽他公然說,刺客不刺客,不能憑我們一句話嗎?這卻未免可慮咧。”
胡期恆也道:“這位錢大令既系六王舊人,也許就暗弄手腳亦未可知,年兄還須專人分往西安北京兩地說明才好。”
羹堯點頭,一面道:“這陝南一帶,在京時各位尊長全曾說過,由方單二位佈置,此刻如由我們這裡派人出去,還恐群賊邀截,最好請他兩位由鏢行中人遞出去便要好得多,那單兄既在此間,為何迄未見面,這又是何道理,如果連這點全不便擔承,那就非另外設法不可了。”
正說著,忽見店中夥計來報道:“西跨院那位單鏢頭,承馬盛意,替他引見年大人護送行李入川,本當遵命,不過他們人手委實分派不出,又因為有一幫皮貨客人要到西安去,已經答應在前,不能回絕,如今客貨已齊,明日五鼓便須上路,客人約定在天祥皮貨莊聚齊動身,連向馬爺辭行也來不及,所以著小人前來說一聲,務必請馬爺和年大人多原諒。”
這話一說,不但天雄再興二羅全都詫異,便連羹堯也覺奇怪,接著外面又報寶雞縣錢知縣來拜,並將手本呈上,羹堯忙命眾人暫退,一面派人傳話上房相見,那錢知縣一到上房門外,便拜伏在地道:“卑職該死,一時疏於防範,致令大人受驚,還請恕罪。”
羹堯一面答禮扶起,一面將那錢知縣一看,只見他雖然穿著官服卻生得獐頭鼠目,猥瑣不堪,忙道:“兄弟與貴縣隔省而治,本不當驚動,卻不料竟在城郊迭遇暴客下手行刺,雖然天幸未遭毒手,刺客也當場拿獲兩名,但現在貴縣治下出事,便不容不送請究辦,還望從速訊明何人主使,並將在逃同黨嚴緝歸案嚴懲才好,否則這澄平驛路仕宦商賈便視為畏途,此風固不可長,便一經入奏,貴縣也難免獲譴了。”
那錢知縣初聞羹堯是個貴家子弟出身,年紀又不大,還道易與,這一見面,只覺對方雖然是個白面書生,卻二目威光逼人,連忙又驚得跪了下去道:“這是卑職該死,還望大人成全。”
羹堯忙又扶起,一面道:“貴縣不必如此,但能從速訊明何人主使,伏法究辦,兄弟決不願過事株連,不過這事既出在貴縣治下,使不得不多費貴縣清神,如果萬一再出枝節,兄弟卻也愛莫能助咧。”
說著又笑道:“聞得這兩名刺客,均系秦嶺積年悍匪,除這次行刺本院而外,便在本地也是積案如山,貴縣既系此間父母官,也須訊明為民除害才好,否則便兄弟不加深究,當地豈無正紳,那便也難說咧。”
錢知縣聞言更加惶恐,只有連聲稱是,羹堯又淡淡一笑道:“兄弟所望貴縣的,也只在毋枉毋縱而已,其他還是貴縣自己的事,恕不多談了。”
說著便端起茶碗來,可憐那錢知縣,才從地下爬了起來,屁股只在那椅子上貼得一貼,兩邊家人已經高唱送客,只好一舉茶碗,便行告辭出去。羹堯等他走後,又請來眾人集議之下,仍命由天雄率領加意防範,並決定多留數日,一面打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