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個世家子弟,戚友中盡多顯宦,本人也是一個生員,但他卻也是顧肯堂的弟子和那年羹堯乃系一師所傳,以後如再遇上說話還須留神才好。”
程子云強打精神道:“這個俺早已知道,還用你說嗎?不過俺已倦遊欲歸,早半天俺和你商量的話,也必須及早趕回北京去,才好在王爺面前進言,所以打算明日清晨即便動身,卻未見得會再和此君遇上咧。”
曹寅心中懷著鬼胎,正也巴不得他及早趕回北京去,在十四王爺面前將事挽回,以免翠娘等人,再來取他腦袋,聞言不由大喜道:“程兄當真叫早便行嗎?果真此事卻不宜遲咧!”
說著便命人設席祖餞,又送了一千兩銀子程儀,一再相囑不可誤事,程子云也不推辭,第二天一早便渡江登程,這一路上雖然仍舊怪模怪樣,舉止卻老實多了,本來他可以由水路北上,自是舒服得多,但因趕路心急,一到揚州便用一百多兩銀子,買了一匹好馬,沿著運堤向前趕,這天看看已到車橋鎮,正在控馬疾馳而前,忽聽後面一陣鸞鈴聲響,倏然趕上來一匹青騾,那騾上坐著一個帕首腰刀短衣束扎的中年漢子,只一瞥之間,便擦鐙而過,一晃便下去老遠,雖只掉頭看了一眼,覺得那面色極熟,只一時記不起是誰來,心中不由尋思半晌,卻始終沒能想起姓名,便又加上一鞭向前趕去,那運堤上原只一條直路,趕到天黑,已到淮安府,正待入城覓店住宿,猛聽身後有人高叫道:“你不是北京十四王府的程師爺嗎?
如何卻會到這裡來,看你這行色匆匆,一定出京有事,待趕回去了,果真如此,那我這長途便不虞寂寞咧。”
程子云掉頭一看,卻正是那青騾背上的中年漢子,忙一拱手道:“尊兄貴姓大名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