們那一位,早已差人去告訴我義母孟三婆婆了,她老人家如果有什麼花樣,我卻阻攔不住咧。”
曹寅一跺腳道:“這怎麼是好,這李兄也太急急咧,為什麼事前一點也沒有告訴我?他在官場之中,也混了好多年,難道連這點利害也不知道?等他回來,你還須好好的勸說一番才好,須知便是一個小小前程也不易巴結,這卻荒唐不得。”
林瓊仙略一沉吟道:“我那義母也是江湖有名人物,而且在武當少林之外獨樹一幟,手底下人也不少,你怕她殺那丫頭父女,不會也把她招致過來,大家乘勢解開這個扣兒嗎?”
曹寅雙眉一皺道:“這卻不同,王爺屬意的是這些遺老頑民,通儒大俠,你那義母卻非其人,我便密保上去,王爺也不見得便見重咧。”
林瓊仙冷笑道:“照這麼一說,大人便先瞧不起她來,她要出上點事,也只好聽她去咧。”
曹寅聞言也霍的站了起來道:“我阻攔你,固然是為自己,也是為你們夫婦,這個前程來之不易,弄得不好也許還帶上點其他的罪過,既如此說,那隻好暫且不提,以後有什麼事,你可別再託我。”
說罷拂袖欲去,林瓊仙連忙攔著,又福了兩福,媚笑道:“哎呀,我是鬧著玩的,大人你為什麼真的生了氣咧?我夫妻全仗你提拔,還敢真的抗命不遵嗎?他雖已經著人去,我那義母回信還沒有來,我想法子暫時攔著,不讓他去尋那老海盜父女也就行咧,這也值得這樣吹鬍子瞪眼睛的嗎?”
接著又將曹寅按在椅子上坐了下來,自己坐向曹寅膝上紅著臉低聲道:“他為了這個前程,什麼虧沒有吃過?你瞧,他為了我們方便說話,已經藉故避了出去,只就這一點,便顯得可憐咧,你還發脾氣,動不動就提這個,不太令人寒心嗎?”
曹寅不禁轉怒為笑道:“這是你逼出來的,並不能怪我,須知小不忍則亂大謀,你們這樣不聽話,我能不急嗎?”
說著又附耳數語,林瓊仙搖頭媚笑道:“我才不上你那個當咧,少發幾次脾氣已經很好了。”
接著又道:“聽說無錫縣已經報了丁憂,你既允了願,能在藩臺衙門替他打打生意嗎?”
曹寅搖頭道:“這裡的事還沒有完,藩臺怎麼好教他署缺?我既答應你,只等此間事了,一定可以如願,你放心便了。”
正說著,猛聽曹姨太太在外面放重了腳步一面笑道:“我這人真糊塗,把一串鑰匙放在身上,卻到內花廳去找了半天豈非笑話。”
接著又道:“南京有人專差送信來,大人有話吩咐嗎?”
曹寅連忙推開林瓊仙道:“你快著當差的,教他等一會,我正要差人去取一件東西咧。”
曹姨太太答應一聲,人並沒有進來,便又走了出去,曹寅忙又向林瓊仙道:“你務必要攔著你義母,這時候千萬動手不得,至於我允你的話,決不會騙你,放心便了。”
林瓊仙猛一搖頭一伸五指笑道:“我有什麼不放心的?倒是你快把這一位伺候好了,她才真不放心咧,你瞧這才多一會,便又來弄玄虛咧。”
曹寅笑了一笑,便自走開,不多會,那李元豹也從前面耳房裡踅了回來,低聲道:“那老小子走了嗎?你新受內傷,卻須當心自己身體咧。”
林瓊仙紅著臉低啐一口道:“你胡說什麼?這青天白日的,他還能怎樣麼?”
李元豹一伸舌頭道:“我在院落外面,親眼看見,我才一走,那五姨兒也就轉出去,這屋子裡卻沒有第三個人咧。”
林瓊仙低聲笑罵道:“虧你說得出來,這卻是你逼著我的,慢說沒有什麼,就有什麼你也管不著呢。”
接著又道:“他已經吩咐過了,著我們不許向那丫頭尋事,你還得快派人去告訴我義母請她老人家暫緩南來才好,要不然她老人家向來說做就做,萬一出點事,卻真不好辦咧。”
李元豹不由一怔道:“你已經全告訴了他嗎?這卻未免太多事了,這一來這事便不好辦。”
林瓊仙道:“我如何能不告訴他,須知為了這個,還幾乎和他鬧翻了咧。”
說著,忙將經過一說,李元豹不由一跺腳道:“好好的,你又為什麼要跟他撒起嬌來?
須知我們千辛萬苦的是要借他這條門路,在仕途上才有望,你要真的一下弄翻便前功盡棄咧。”
林瓊仙看了他一眼嬌笑道:“你瞧你這人,這也不是,那也不是,告訴你別害怕,全有我咧,只要這件事完了,他要不替你弄個好缺,你把我林字倒過來寫,可是我義母那裡,你卻非攔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