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當嫁禍於人的聲名,所以不便實說,現在既蒙大度包容,便無庸諱言咧。”
天雄只淡淡一笑道:“此事小弟早已知道,李兄便不說,大家也全明白,不過官方卻不是這等說法,李兄之所以獲譴便也因此,至於小弟把這裡的經過直陳上去,卻遠在這裡主人之後,這是人所共知的事,你如不信,將來少不得有到北京去的時候,只一打聽便明白了。”
李元豹不由又一怔道:“難道曹大人把這一場是非全推在我頭上嗎?”
天雄道:“那也不見得,不過他只作江湖門戶之爭報了上去,那便不得不著落在李兄身上咧。”
李元豹連忙站了起來,又打了一恭道:“小弟之所以要求馬兄的,也便在這裡,實在此事全出曹大人所使,小弟不過奉命而行,不但非出所願,便嵩山鐵老方丈的話,也全出託辭,如今小弟非惟不見諒於雍親王,便傳到鐵老方丈那裡去,也是個不了之局,還望馬兄始終成全才好。”
天雄一面起身答禮,一面又笑道:“豈但雍王爺不能對李兄見諒,據小弟所知,便十四王爺也對李兄嗔怪咧。彼此既然把話說明便全是自己人,這官私幾方面全不好對付,李兄還須仔細才好。”
李元豹聞言又長嘆一聲道:“這真是從哪裡說起,小弟如果早知道官場如此險惡,便寧可老死江湖,也決不來做這末秩微官咧。但如今懊悔也遲了,還望馬兄救我才好。”
說著,又待跪了下去,天雄一把扶著道:“李兄錯了,小弟微末前程,江湖下士,哪裡能左右兩位王爺和少林掌門,這實在愛莫能助,你卻教我如何救你咧?”
李元豹又哀求道:“事已如此,小弟也犯不著代人受過,但求馬兄此番回京,能就實在情形稟明雍王爺,便算是救了小弟咧。”
天雄道:“你要我稟明雍王爺不難,但是曹大人究竟如何對你說的,我卻不知道,你叫我如何對他說咧?”
李元豹忙道:“馬兄且請坐下,容小弟慢慢奉告便了。”
說著各自入座,接著李元豹又道:“小弟遊宦江南,其實出諸河工保舉,並非由曹大人提拔。自到江南以後,才由同僚引介認識,結成朋友,只因小弟秉性豪爽,所以不自諱其為江湖出身,但曹大人卻因此更深為接納,連內人也與曹府諸妾有了往還,成了通家之好,他才說出奉了十四王爺之命,有羅致奇才異能之舉,並允將小弟引入十四王府,將來作為倚靠。但必須立功始能作為進身之階,卻巧那少林門下的傅天龍受了嵩山畢五之激,來尋武當南宗長老責問那年羹堯挾勢招搖,與李飛鵬被殺之事,被我無意撞上,帶到這裡來。他因那年羹堯已成雍王爺左右手,十四王爺雖然力加羈縻也是枉然,打算藉此一事,離間年某與武當諸長老,為釜底抽薪之計,並擬雙管齊下,乘此再離間武當少林兩派,造成互相殘殺,然後從而兩敗之,或者擇優拉攏,替十四王爺在江湖上樹立一部分潛勢力。
使命小弟攜了那莽夫到處搜尋諸俠下落,恰好從了因大師行蹤上得悉群俠正借魚老將軍的船,小聚焦山,這才又命小弟夫婦前去相機行事,原意本恐那莽夫露出馬腳所以存心丟開了他,卻不料他仍從江北趕去,又誤打誤撞遇上馬兄南來,也在一處。不料所謀一敗塗地,並且害得我夫婦均受重傷,又開罪馬兄和江南諸俠,只落個八下里全有了不是。這在小弟雖也咎由自取,但曹大人如果全推在我身上那就未免冤沉海底了。”
說罷,倏然拜伏在地道:“此事經過確係如此,現在俱已據實陳明,還望馬兄念我一時荒唐加以援手才好。”
天雄又正連忙答禮扶起,一面道:“原來如此,不過據我所知,曹大人此舉還奉有皇上聖命咧,李兄知道嗎?”
李元豹搖頭道:“小弟所聞僅屬如此,其他就非所知了,他和十四王爺相處極好,此乃實情。至於有無皇上聖命,那我卻沒有聽他說過,便內人和他的內眷往來,也從未說起,並非小弟有意隱瞞,此點尚望明察。”
天雄略一沉吟又道:“既如此說,小弟此番回京必當據實陳明雍王爺,以免李兄代人受過,不過今日所談卻不必讓曹大人再知道,否則便令小弟境處兩難無能為力了。”
李元豹忙又作揖連聲道:“小弟遵命,小弟遵命,但求馬兄能為我一雪奇冤,便終身均感了。”
天雄正色說:“李兄你太言重了,彼此同在江湖道中,以後還請互相關顧才好。”
說著忽見林瓊仙一身豔服,手中託著一個金漆小盤,裡面放著兩盞茶走進來,笑著將兩隻媚眼向天雄一睃道:“馬老爺,請你多原諒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