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中雁之命,押了五十具新近製成的血滴子前來,雍王聞後不由大笑道:“我正愁此物太少,血滴子未免名不符實,這一來卻正好用得著咧。”
說著立即命人開啟驗看,果然每一具全精巧異常,忙又問那尹洪道:“你們少山主既將此物監造成功,為何本人不也來京一趟,山中現在有事嗎?”
那尹洪連忙叩頭道:“稟王爺,這項傢伙一共是一百件,雖用倭刀改制,鍛鍊打造全還不容易,火候分量一毫也差不得,成功之後,又非一一試準不可,這些事旁人雖然能做,卻非少山主親自指點不可,所以一個月還造不上三五具,少山主自然離開不得,一時不能來,不過,他說小姐出閣,他一定要來給王爺請安。”
接著又從懷中掏出三封信來道:“山中近來無事,這一封稟帖和兩封信,是少山主給王爺和老山主年姑老爺的。”
雍王一看那稟帖只請安問好,並說明打造那血滴子經過,最後果然說年底必來請安叩謝,忙命暫時退下,賞賜酒食,一面命人將那五十具血滴子收存備用,一面向羹堯笑道:
“如今這東西是足可敷用了,但人才卻又嫌不夠,這種利器既非內功潛力到家不能使用,還須多方物色才好。”
羹堯忙道:“這等人才實不易得,而且這種利器也決不可輕付外人,即使功力能用,對於品德心地也非詳為考查不可,此點還請王爺慎重才好。”
接著又道:“如論交遊廣闊,自無過胡兄,便岳父在舊部中也可搜求一二,能廣為推薦。”
胡震笑道:“人才本就難得,何況能使這一項利器必須輕身功夫和內功潛力全到家不可,又須人品靠得住,一時卻從哪裡找去?那隻好大家慢慢物色咧。”
雲霄也道:“我那山中部屬,雖然也有好幾個功夫還算去得,但是要能將這件東西運用自如那卻不多,如果要向山外去找,那便有兩層難處。第一是功夫真好的未必肯來擔任這樣的事,那肯來的,功夫便未必見得出色,而且人也未必可靠,這又是一件極隱秘的事,萬一所託非人藉此招搖,固然立刻就是亂子,即使粗心大意,不能守口如瓶也萬不可用,所以老朽的意思,還是寧缺毋濫。”
雍王搖頭道:“這可不是一個辦法,一則我們這個局面已經擴充套件到各省去,非用人不可,二則藉此也是一個網羅人才之法,各位還得多多設法才好。”
說著又看著羹堯道:“這事能在白大俠面前稍露端倪嗎?果真江南諸俠能加助力,在人才方面也許便不難咧。”
羹堯連忙搖搖頭道:“王爺對此事還須慎重才好,這些人雖然應召而來,也各具奇才異能,但人心之不同有如其面,萬一稍有叵測,那便難說咧。”
雲霄也道:“這血滴子雖然不是軍隊,如果用得好便是一支極厲害的奇兵,攻守皆以無形出之,在這發軔之初,人選自非慎重不可。聞得那周潯詭詐百出,機警異常,便這已來的白泰官,人也極為精明幹練,果真要為我用,自是不可多得之才。
但恐此等人決不肯屈就此事,便彼此皆不好相處,萬一其心再不可靠,那便更差之毫釐謬以千里,如再不幸太阿倒持,卻難挽救,還望王爺明察才好。”
雍王聞言,不禁半晌不語,胡震忽然笑道:“年兄慮得極是,雲老山主說得更透闢,但我卻不是這等看法,須知目前天下澄平已久,今上又聖德巍巍,雨露雷霆並濟,率土之濱莫非王臣,誰敢再有反側。如依鄙見,這些人所以肯應王爺之召而來,便正是因為各具奇才異能不甘老死牖下,所以才打算找個出路。你說他們不屑就這等事那是誠然,要說他們心懷叵測卻未見得。老實說,這些人聰明才智全是過人一等,他們敢以螳臂當車自取刑戮嗎?如果王爺真的也以此為慮,晚生卻另有一個萬全之策,不但可以利用這些人,而且還可以別具作用,使這些人盡入彀中,便打算反側,也決難有所舉動。”
雍王不由看了他一眼笑道:“胡老夫子既出此言,必有卓見,何妨先說出來,讓大家聽聽再為斟酌好嗎?”
胡震微笑道:“晚生這個辦法,可說是移花接木,也可以說是釜底抽薪,而且並是正木窮源之法。”
羹堯看著他並一面笑道:“老夫子說話到底有異常人,只一開口便是兩個好名色,但不知這兩條計如何用法,還請明言才好。”
胡震道:“這兩條計其實卻是一事,你只等我一說便明白咧。”
接著又道:“適才雲老山主與年兄所慮,不過深恐這些人難免反側與不屑屈就而已。如今我便是針對這兩點:第一點,我以為這些人本人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