啞嗎?方才我不是已經告訴你,那劉長林已將萬雲龍、苗全、曾小七全找了出來,你再不露上一手,當真打算將這一身功夫帶到棺材裡去嗎?”
簡峻搖頭道:“我這一輩子就沒有和誰動過手,你這不苦人所難嗎?如果你三個不行,那我更不行,你三個能對付,又何必讓我人前現眼?”
羅天生聞言,冷笑一聲道:“那你當年練上這一身絕藝,難道就是為了撿糞嗎?果真如此,不但尊師枉費用心,便你那令叔和諸昆季在九泉之下也死難瞑目了。”
簡峻不由一怔道:“難道這三人之中,便有殺我全家的仇人在內嗎?”
羅天生鼻子裡哼了一聲道:“你要問這個嗎?那你只須向那苗全問上一問,當年八大王派誰到這一帶大肆焚掠屠殺的,便知道咧。”
簡峻不由怒發上衝道:“照你這一說,難道便是此賊不成?
你為什麼不早說?”
羅天生又捋須笑道:“我何曾不想早說,只是此賊隱姓埋名已久,即使對你說了,又到哪裡找他去?如今卻是天假那劉長林之手,為你全家雪恨。”
簡峻聞言壽眉微聳,老淚奪眶而出,連忙拜倒在地,大哭道:“小弟行將就木,萬念俱灰,只國仇家恨難忘,卻想不到羅兄一言得令我稍了夙願。”
接著又老淚縱橫道:“小弟之所以不肯在人前稍露所學,便是為了惟恐仇人得訊有備,不易得手,卻沒想到歲月蹉跎,直到如今,才知道這仇人是誰,不但我對羅兄感激,便我那先叔和闔門七十餘口,對你也感激。”
羅天生連忙答禮,一面道:“老大哥你這不折殺小弟嗎?這是天奪此賊之魄,令叔在天之靈所使,卻與小弟何干?”
簡峻忙一拭淚道:“如非老大哥指示,小弟怎得明白,焉有不謝之理。”
接著又道:“但不知老大哥怎麼得知此賊是我仇人,你能先見告嗎?”
羅天生又道:“你要問這個麼?老實說,我既承各地兄弟抬舉,推我當家,只一出事,那前因後果便沒有一個不知道的,何況此賊在那李闖部下,也算是一個出色能手,只他一露面我焉有不知道之理,既然知道,便非將他一切根底經歷摸清不可,這個在你這杜門不出的人,要想打聽極難,在我卻只須一句話,便隨時有人具報,並不費吹灰之力,便可清楚,再說,我們是什麼交情,你的仇人還不就是我的仇人,稍有線索自不得不加追求,把各方得來的訊息一合,那便了如掌上觀紋咧。”
接著又笑道:“你不必疑心,為了要對付這三人,固然是非你出力不可,但小弟卻不至便捏詞聳聽,老實說,當年這賊一到此地。便住在你這府上,便那一把火也是他放的,不信只一見面,便自明白,這賊雖極兇悍,自己做的事,卻決不會抵賴,將來你只讓他自己說便了。”
簡峻不由壽眉直豎二目圓睜道:“此賊現在何處,小弟既已知道,此仇必報,卻一刻也不容再緩咧。”
羅天生道:“你不必如此著急,此仇固然必報,但也須謀定再動,否則容他跑了,再找便難,如果再遭暗算,那便更不值得了,須知他以滾馬飛刀得名,趨縱功夫和那三十六口柳葉飛刀委實驚人,何況此外還有兩個知名老賊在一處,你打算以一敵三卻是萬難咧。”
接著又笑道:“反正那劉長林已將時間地點約好,我們如期趕去,卻不會見不著。”
簡峻略一沉吟,又作了一揖道:“小弟依你就是咧,不過我一人力量委實有限,到時還望相助,生死俱感。”
羅天生又笑道:“你說哪裡話來?論朋友我們是刎頸之交,論公事,這是為相助我們這位年賢侄對川中大計佈置之始,我還要你說嗎?”
說著,那醜女又走來笑道:“酒菜全已預備好咧,這可是衝著你老人家。”
說著,便在那明間之中,將一張方桌收掇好了,安上三個座頭,又走了出去,先捧上一大海碗鹿脯,又取來三隻大杯,提了一大壺酒來,將杯中斟滿,那簡峻忙又肅客入座,請羅天生坐了上首,自己和羹堯對陪,羹堯一嘗那酒,果然與市上所沽不同,那鹿脯也甘腴適口,便出北京名廚之手也不過如此,接著又是一大盤生炒山雞片,更鮮美異常,不由讚不絕口,那醜女卻欣然一笑道:“我們是鄉下口味,那及得大地方館子裡做得好?”
說罷,便一溜煙走了出去,少時又捧了一盤醋溜魚片來,那魚肉嫩得簡直和豆腐一般,並且肥而不膩,入口即化,不由又讚了幾句,那醜女越發得意,卻笑道:“你們運氣總算不錯,我一下便撈起一條三斤來重的大魚,把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