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也制止不住!這卻無怪大人動怒咧。”
劉長林又打了一恭道:“老夫子有所不知,此間番漢雜處,本同化外,當地雖有駐軍也奈何不得,何況我那團練也因澄平日久,名存實亡,怎能與這些江湖能手相較咧?”
羹堯又冷笑一聲道:“鄒老夫子不必多言,既然這位劉兄如此說法,年某生平決不畏豪強,也不避權勢,只要他能擔這干係,此約我在所必赴。”
說著又向劉長林道:“劉兄既系江湖出身,此地又系化外,還有什麼避忌的?此約定在何時,不妨明說,年某遵命赴約便了。”
劉長林不由一臉尷尬之色道:“此輩約定便在明日午刻。
不過……”
羹堯忙將茶碗一端站了起來,周再興在旁便高唱了一聲送客,更不容他再說下去,劉長林只有起身告辭,等他走後,羹堯不由又大笑道:“這廝如此不堪,竟也敢於約人比拼豈不可笑。”
鄒魯忙道:“大人不可大意,聞得此人素以陰鷙得名,他這一手,也許故意示弱亦未可知。”
羹堯搖頭道:“這不分明是畏首畏尾,預留退步以圖脫卸,焉有這等示弱之理。”
說著羅天生已從屏後轉出笑道:“此人方才所言我已全部聽得清楚,果然其中有詐,賢侄還須鄭重才好,卻非真的畏首畏尾,全為了脫卸咧。”
羹堯又笑道:“老伯怎見得咧?如依小侄之見,他也許是因為十四王爺不肯下力撐腰,所以洩氣亦未可知。”
羅天生又搖頭道:“此間不便多說,我們且仍到那內花廳去,再為詳言如何?”
羹堯連忙答應,一同向內花廳而來,等到廳上,眾人一問情形,劉老者也笑道:“這廝委實機智異常,而且做事向有擔當,即使那允題不肯力為撐腰,既然出場,決不會如此示弱,此中定有原因。”
羅天生也笑道:“我的揣測便也如此,他果真怕事,又何必親自前來,而且出言並不太軟,你不聽他口口聲聲,暗中點明老賢侄也是一個江湖人物嗎?如依我料,只這一點,這其中便大有文章。”
羹堯想起北京城外白雲觀後,松棚之約和秦嶺一場惡鬥,忙也點頭不迭,靜一道人笑道:
“此事無須多方揣測,我們既有兩條絕好內間,只再著人去問上一問,不就明白了嗎?他即使有什麼文章,決無對允題也瞞著之理。”
羹堯又一點頭道:“方才鄒兄已經露面,再到他那後山卻非所宜,誰能去上一趟咧?”
鄒魯連忙笑道:“如從間道繞了過去,便我去也無妨,再行換人,對那劉進喜夫婦也無法見面,還以我去為是。”
說著便告辭而去,羹堯又命人置酒為馬鎮山、何松林洗塵,席尚未終,便見鄒魯匆匆趕回笑道:“那程子云倒真的膽大,我方去命劉進喜去探聽訊息,他竟親自出來,趕向山後相見,將內情機密全洩了出來,原來那劉長林此舉,是示弱脫卸兼而有之,他們那擂臺,本設在蟠蛇砦內,一切都預備好了,但因那侯威和林瓊仙二人全曾吃過大虧,知道厲害,更料定我們能手一定不會少,萬雲龍已經吃虧,如果只仗真功夫,仍未必便能取勝,又恐年兄是個現任學政,一旦出事非受累不可,所以把地方改在砦後,蟠蛇谷深處,那地方曲折盤旋,外人決不能輕易進去,離開蟠蛇砦,雖然只隔一座小山,但進出路程,竟在三四十里,一則可以放膽行事,二則出事,他也可以推得乾淨,他那一條毒計,是仍襲黃草坡故智,一上來仍憑兵刃拳腳取勝,如果自覺不行,那地方原是四面環山的一條窮谷,進出只有一條路,又必須盤旋出來,便將退路先行堵塞,在四面山上伏下弓弩手和灰瓶、石子、滾木等項埋伏,將去的人一個不留,全行殺死,託言秦嶺餘賊所為。”
金花娘不等說完,便大叫道:“這賊好狠的狼心狗肺,竟設下這等毒計,我要遇上,不活斃了他,也枉自為人。”
羹堯忙又笑道:“這不但與黃草坡那一場如出一轍,便北京松棚也是一樣,可是手段雖毒辣,他打算將我們全留在裡面,只讓他們的人出來,也非易事,難道我們全聽他擺佈不成?
這又枉用心機咧。”
鄒魯又道:“據那程子云說,他自己的人退路並不在谷口,那谷裡邊一座小峰之下崖壁上面,便有一條地道,直通到蟠蛇砦,相距不過裡許,那弓弩手一經發作,便全從地道退出,那地道入口,鑄有一扇鐵門,只一關上,便有千軍萬馬也不易攻開,所以他們一經退出,那谷內便成了一條絕路,因此那位程子云非常著急,便是不去,他也必拼得機密全露,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