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的三個姑娘,並排在馬哈緬都身旁。
三人的年齡,大約在二十上下。
每個人都擁有高挺的鼻子、水汪汪的大眼睛。眼眉、嘴角長得相當神似。
“逸勢。這三人是馬哈緬都的女兒——”空海說道。
空海開始以唐語和逸勢交談。
三位姑娘聽到空海的話,面露微笑,微屈膝蓋致意。
“我是多麗絲納。”
“我是都露順谷麗。”
“我是谷麗緹肯。”
三人分別報上自己的名字。長女多麗絲納,二十一歲。次女都露順谷麗,十九歲。三女谷麗緹肯,十七歲。
“今日,可否也說些祆教的事給逸勢聽呢?”空海對馬哈緬都說道。
“當然可以。不過,有一件事得先告訴您。”馬哈緬都盯著空海說道,又把目光轉向女兒們,對女兒說:“你們先到一旁去。”
“啊!你不可以獨佔空海。”說此話的,是大姐多麗絲納。
“就是嘛。”
“每次都只有爹陪著空海——”
都露順谷麗和谷麗緹肯,也附和姐姐的話。
“並非如此,我和空海有重要的事要談。談話時,你們可以先到一旁嗎?”
馬哈緬都話一說畢,女兒們翹著尖尖的小嘴唇,走到一旁去。
“不知何事?”空海問道。
“昨日,和麗涵會面。有關空海經常打聽的那件事,麗涵有事要我代為轉告——”
“麗涵嗎?何事啊?!”
“劉雲樵已經發瘋了。——要我如此轉告,您就明白了。”
“劉雲樵?”
“正是。三日前,傭人發現發瘋的劉雲樵在自己家中轉來轉去——”馬哈緬都說道。
“不妙了——”空海咬著嘴唇說道。
“喂、喂,空海。未料在此也會聽到劉雲樵的名字,到底怎麼回事呢?”
逸勢問道。
“就是方才聽到的事情啊!”
“不。我想問的是——這位馬哈緬都,到底有何關聯?為何劉雲樵的名字會出自他口中呢?”
“胡玉樓啊!”空海說道。
“什麼?!”
“胡玉樓的玉蓮姐引見我認識馬哈緬都。因為我問她是否認識人,可以說些有關胡人的神祇給我聽——”
“啊?!”逸勢愈聽愈糊塗了。
“方才不是聽到‘麗涵’這名字嗎?這個麗涵,就是玉蓮姐。”空海說道。“逸勢啊!你該不會認為玉蓮姐的‘玉蓮’就是她的本名吧?”
胡玉樓的妓女,都是胡姬。
換言之,西域來的碧眼姑娘們來此討生活。
空海和逸勢所熟識的玉蓮和牡丹,都是碧眼且肌膚雪白的胡姬。玉蓮和牡丹的本名當然都不是漢名。玉蓮和牡丹,只是陪客時使用的花名而已。
空海說明後,逸勢才恍然大悟。
“如此說來,馬哈緬都就是麗涵——玉蓮姐的友人囉。”
“應該說是她的熟客——”空海說道。
“因此,才會叫女兒們都到那頭去。”
空海如此一說,逸勢終於頷首。
空海確知逸勢已經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後,又轉向馬哈緬都。
“您是否能把方才的事,說得更詳細些。”
“劉雲樵之事嗎——”
“正是。”
“詳細情形,也都是從麗涵那聽來的——”
如此的開場白後,馬哈緬都開始敘述。
劉雲樵的妻子春琴被妖貓附身後,曾經一度離開的傭人們,於三天前又回到劉雲樵宅邸。
一進屋子,就覺得屋內不對勁。
大門口有屎尿的痕跡,一進入屋子,走廊到處也都是糞便。
那是人糞。
傭人們提心吊膽走進劉雲樵的房內,發現劉雲樵果然在裡頭。
劉雲樵全身赤裸,頭髮全白,瘦得像個病人。
而且——
“傭人發現劉雲樵時,他竟然在吃自己拉出的糞便——”馬哈緬都說道。
“妻子春琴應該在家才對——”
“屋內只有劉雲樵,沒有其他人。”
“那麼,劉雲樵人現在何處?”
“不知道,這未曾聽說。”馬哈緬都說道。
不久,空海就辭別了馬哈緬都。
空海默默無語地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