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馬哈緬都緊接著說:
“無論任何小事都好,能不能告訴空海先生?”
阿倫·拉希德瞄了馬哈緬都一眼,說:“嗯,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,不過,要找到他的門路也是有的。”
“喔,如果有的話,請務必——”
“不過……”阿倫·拉希德的眸子,閃爍著強烈狡猾的亮光,“空海先生為什麼想知道周先生的去處,能告訴我理由嗎?”
“既然前來就教,我就實話實說了。前不久,我和這位逸勢到馬嵬驛楊貴妃墓地參拜,遭到不明人士攻擊。”
“是嗎?!”
“幸好沒受傷——”
“這和周先生有什麼關係?”
“我們抓到其中一位攻擊者,逼問他之後,供出是平康坊道士所委託的。”
“委託他們攻擊你們?”
“沒錯。”
“你是說,那件事是周先生唆使的?”
“他們沒供出周先生大名。但我們曾到他們所說的平康坊道士家探看,發現那兒正是周先生家。”
“要是真有其事,周先生為什麼要派人攻擊你們倭國人呢?”
“我們也想知道。或者這中間出了什麼差錯,所以他要派人攻擊我們——”
“嗯——”阿倫·拉希德似在思索這番話的真偽,乃將視線移至馬哈緬都身上。
“空海先生所言都是實情。”
“可是,周先生真會派人攻擊——”
“也不能一口斷定,所以才想確認一下。”
“若是這樣,那不是金吾衛的事嗎?為什麼不向他們投訴,反而自己來找周先生呢?”
“我們是倭國來的留學生。如今捲入不明事端,萬一報案讓事件公開,引起莫須有的流言,我們無人也無勢自保。若能私下解決,還是儘可能私下解決。這事如果和周先生有牽扯,對周先生而言,私下解決也未必不好。”
“原來如此——”阿倫·拉希德連連點頭,唇邊浮現一抹微笑。
“空海先生,任何人都有不欲人知的秘密。即使皇上陛下、服侍佛祖的僧侶也不例外。不,我不是說你有此類秘密。只是打個比方而已。”
“我瞭解。”
“明白了。我試著找找線索吧。”
說畢,阿倫·拉希德的眼神更自下方往上斜視空海:
“兩三天內,我會把狀況向馬哈緬都回報——”
“那就拜託您了。”
“不過,空海先生——”
“是。”
“我並非直接知道周先生住處,還要打聽訊息,這得動用種種人情、門路,所以可能需要花些錢打點。”
“喔,這理所當然。”
“錢,可以左右人的一張嘴哪。”
“誠然。”空海伸手揣入懷裡,掏出一束銅錢,“真是失禮,如果需要用錢,請從中取用。不夠的話,我再準備——”
“不,不,我豈能拿馬哈緬都的朋友的錢呢。”
“哪裡,這不是送拉希德先生,是讓拉希德先生打聽訊息用的。您是馬哈緬都的朋友,我們卻要您多費神,若還讓您花錢,我們要更慚愧了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是我這邊請託您,要您幫忙奔波,若您不收這筆錢,我們會過意不去。”
一陣你來我往之後——
“那我就暫且先保管這筆錢吧。”
語畢,阿倫·拉希德將空海遞給他的沉甸甸的銅錢收入懷中。
如此,這天會面的主要談話就此打住了。
空海他們和馬哈緬都一陣閒聊後,走出阿倫·拉希德家。
“空海,你話說得真好。尤其我們在貴妃墓地遭受攻擊的那一段,實在漂亮——”走出阿倫·拉希德家一段距離後,逸勢開口,“而且,還說得好似有難言之隱,那樣的話,任誰也不會認為這是可撈油水的差事啊——”
“嗯,”空海一邊點頭,一邊望向走在身旁的馬哈緬都,“那樣做,適當嗎?”
“沒問題。空海先生不是在說謊,先開口要錢的,本來就是對方——”
“我覺得有點過意不去。”
逸勢望向空海,說:
“那我們該怎麼辦?”
“什麼怎麼辦?”
“是暫時按兵不動,等阿倫·拉希德迴音嗎?”
“等歸等,但不能只是等——”
“那該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