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不知道了——”馬哈緬都搖頭說:
“完全沒線索。”
“可知道有誰可能知道內情?”
“這個——”
多麗絲納不知何時走到帳篷裡,向正歪著頭思索的馬哈緬都說:
“對了!要是那人,他應該知道吧?”
“那人?”
“剛剛我說過,有個人在這裡提到過那棟宅邸。”
“是誰?”馬哈緬都問。
“賣地毯的阿倫·拉希德。”
“那男人?”
“有知情的人嗎?”空海插進父女倆的談話。
“有是有——”
“這人有問題?”
“是個風評欠佳的男人——”
“原來——”
“我一路聽來,這事似乎關係到皇上的性命?”
“沒錯。”
“該怎麼對阿倫·拉希德說明這件事?”
“你是說,不向他說明原委,他不會說出任何事?”
“或許吧。”
“那麼,就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吧。”
“可是,那男人挺伶俐的,他總會嗅出什麼來。”
“嗅出什麼來?”
“錢的銅臭味。”
“錢?”
“不管怎麼樣,要他說話,他肯定會向空海先生要錢。如果發覺有勒索的餘地,不知會如何漫天開價——”
“總之,先跟他碰個面。錢的事以後再擔心——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那什麼時候可以碰到面?”
空海問馬哈緬都。
第二十章 道士
空海精力充沛地四處活動。
時序進入三月後,他花了近十天功夫,奔走劉雲樵的妖貓事件,以及徐文強棉田出土的兵俑事件。此外,也常到般若三藏那兒學習梵語,或到景教——即基督教聶斯托利派——的大秦寺,或到拜天神教——亦即伊斯蘭教——的清真寺走動。
彼時之先,伊斯蘭教打倒祅教——瑣羅亞斯德教,成為波斯新興宗教。
空海入唐時,伊斯蘭教也不過一百九十五年的歷史。又稱回教。
不吝再三贅述,此一時期的大唐,真是個無以形容的國家。京城長安,可說是人類歷史上奇蹟般的果實。
別說倭國、朝鮮等亞洲國家,甚至遙遠的波斯、大食、天竺等國人民,也經常出入大唐。
當時的外籍人士多達總人口百分之一。
且外國人躋身政治中樞也是稀鬆平常之事。安倍仲麻呂便是其中之一。
如此這般的國際都市,現今之世也難尋。現代也沒有任何國家,能讓外國人輕而易舉榮登國會殿堂。
單從宗教來看,大唐並未特定保護某一宗教。
祅教——瑣羅亞斯德教。
摩尼教。
基督教聶斯托利派的景教。
清真教。
佛教。
密教。
以及,中國的傳統宗教道教。
儒教。
若加上其他種種民間信仰,實在不勝列舉。
不僅上述那些宗教,空海更貪婪地想吸收各種異國文化與文明。
不,更精確地說,空海的吸收只是一種結果,而非目的。或許可以這樣看待,空海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,四處活動,所得結果正是知識的吸收。
歷史地看,空海是第一個披上國際概念服裝的日本人,但光就他個人而言,空海早已超越“國際人”的範疇。
顯而易見地,空海擁有抽象的思考能力;他在當時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