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照顧過人啊,媽媽說,只有寶寶才要人守著的,他又不是小寶寶!”她不高興的抗議。
玲姨忍著笑建議她:“你何不把他當成寶寶呢?一個生病的寶寶?”
所有的同情心都收了起來,因為她瞥見他在笑,還說生病呢!騙人的,她走到床邊看他好一會兒,奇怪,他又好象沒笑,可是剛才……莫非是錯覺?她悻悻然的“活動”去了。
下午整個天空都陰暗暗的,好象快下雨了,可是又沒有,奇怪的天氣,她帶著寶貝和賓哥在外面跑了一會兒又回到屋子裡去。
玲姨下來的時侯,她正在吃蛋糕。
“肚子餓了?”玲姨溫和的問著,她一向如此。
她舔著奶油回答一聲:“嗯!”
“電飯鍋裡有飯,熱水瓶的水是滾燙的,反正廚房會有你需要的一切,我要回家囉!”
她停下手中的動作,後來想想反正留也留不住,何必強人所難?她定下心來送走玲姨後繼續吃她的巧克力鮮奶蛋糕,狗兒在她腳下團團轉,蕭薔有一塊沒一塊的扔給牠們吃,剛才還覺得無聊,現在倒覺得滿有趣的。
有個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,仔細傾聽,是樓上所發出的聲音,蕭薔一驚,馬上跑上樓,該不會是杉嵐?推開門她看見他坐起來了,床邊的枱燈卻被他掃在地上。
“你幹什麼?”
“該死!我要喝水。”
他的聲音使蕭薔愣住了,怎麼變得又粗又沙啞,而且低得幾乎聽不見,而他卻是用喊的,她想起菊亞說他喉嚨發炎,真好,可以不必聽他吼叫。
她倒了水送過去卻被他推開。
“我不要喝熱的。”
她重新換一杯,小心的端到他面前,這回他沒有任何異議的喝完,她鬆了口氣,他卻鎖著眉頭一言不發,看看時間該吃藥了,她開啟門。
“你要去那兒?”他動也不動的問。
“下去拿藥。”她停住回答。
“不用拿了,我不吃……咳!”他突然咳起來,蕭薔趕過來拍他的背,可是沒用,他仍咳個不停。
“還說不吃藥,你別逞強了。”
他忍住咳嗽反駁:“感冒除了多喝水、多休息以外,根本不用吃藥。”
“你是醫生啊?”她皺著鼻子問,模樣可愛極了。
“不是,可是……”
“既然不是那就結了,菊亞是醫生,我是護士,而你呢──病人,病人就該聽醫生的話,醫生不在的話就該聽……”她滔滔不絕的說著。
“護士?”看見她點頭後,他笑了:“可以,那妻子是不是該聽丈夫的?我現在說我不吃藥你聽見了嗎?”
“這是兩回事,具有雙重身分的人可以選擇的。”
“你沒有選擇的餘地。”他霸道的宣佈。
“說對了,你沒有選擇的餘地。”
“你很得意我治不住你?”不等她回答他又說:“看你一臉得意的樣子,如果我沒生病你敢這樣嗎?小薔,小心點哦,等我病好了可就有你好受的。”看她一臉的愕然,他笑了。“我們必須期待明日不是嗎?”
回過神後她定定的說:“反正那還要一段時間,菊亞說你病得很重,離復原還久呢!”
“是的,我病得很重很重,只差沒住院。”他不敢笑,因為一笑便又咳嗽。
不管三七二十一,她跑下樓拿藥上來硬逼他吃,當他沉沉睡著後,她坐在地板上靠著床邊打起瞌睡了,朦朧中出現杉嵐的影子,他溫柔的笑著,接著笑容從他臉上消失,一個陌生的面孔取代了他的位置,她仔細一瞧,那面孔並不陌生,是謝映虹,那雙幽怨的雙眼直直的看著她,她一驚連忙向後退,可是那影像卻一步步的逼進……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走開……”
“小薔!小薔!”
她倏地張開眼,映入眼中的是杉嵐充滿關愛的臉龐,她忍不住抽泣起來,眼淚不斷的湧出而模糊了視線。
他啞著嗓子詢問:“怎麼回事?作惡夢嗎?”
她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,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那麼害怕看見謝映虹,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,她才喃喃說著:“對不起,把你吵醒了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知道,小薔,告訴我怎麼回事,什麼事情嚇著你了?”
“沒有……我只是……只是夢到了……夢到了她。”
“他?誰?”
“謝映虹。”她不再斷斷續續一口氣說完。
難道她們母女沒有所謂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