瓜!走那麼急幹什麼?”他蹲下身才看見她額頭在出血,他倒吸一口氧:“天哪!血,該死的玲姨,小椅子幹嘛亂放。該死的笨狗,這回非煮了你們不可,該死,小薔你聽見沒有?我要吃你的寶貝狗!”然而任他如何大吼、如何威脅,她只是眼神渙散的看著前方。
他衝向電話找菊亞,又急忙將她抱上床,同時清理傷口,看到一個深而長的傷口時,他馬上改變主意將她抱上車,看到阮玲跟他出來不覺怒氣填胸,都是她害的!
他在門外來回踱著步,醫生說傷口需要縫幾針後便消失了,他無法平靜下來,幾針?那表示傷口很嚴重了,看她那渙散的眼神他都快瘋了,上回用頭砸玻璃,這回用頭撞牆角,老天!她到底有幾個頭可以任她碰撞?
“先生。”
“哦?”他馬上回頭,看見這個神出鬼沒的醫生正叫著他,他問:“什麼事?她怎麼樣?”
“我建議讓她在這休息四個小時,她似乎有輕微的腦震盪,四個小時後如果沒有任何異樣,那就沒問題了,你的臉色不太好,沒問題吧?”
“沒事,謝謝你!”
他在門外徘徊,時間不知不覺的溜了過去,他的心也逐漸平靜。
“沒問題了,情祝非常良好,你是她的親屬?”
“我是她丈夫。”
“那好,她的傷口一星期後拆線,傷口不要碰到水,藥絕對要按時吃,你可以進去了,她醒了。”
“謝謝!”他推開門,看見她低著頭坐在床畔,她頭上的白紗布顯得待別搶眼。
“小薔?”
她抬起頭傷心的問:“你真的吃掉牠們了?”
他一時會意不過來,接著才明白她在擔心寶貝和賓哥,看來她當真了:“那是送你的生日禮物,我不會吃牠們的,我對那些香肉會過敏。”他很難跟她解釋當看見她不肯放手而撞向牆角的心情。
“你那時明明說……”
“那是氣話,頭會很痛嗎?”他實在不喜歡纏在她頭上的紗布。
“不會,只是有點暈暈的感覺,可以回家了嗎?我不喜歡在這裡。”
家?她終於把她一向稱之為“你家……”的家給認同了,真是好不容易,他不動聲色的拉起她:“走吧,菊亞一定著急死了。”
菊亞拎了藥箱急匆匆地趕回家,除了玲姨在刷洗牆壁,她等了又等卻沒見到半個人影,臺北市醫院那麼多,總不能一間一間的找吧,這個可惡的杉嵐,打了電話找人家來,結果卻不見了,玲姨又一問三不知,害她坐立難安的度過四個小時,一聽見車聲,她趕忙跑出去。
“你可真會整人!”她挖苦的瞪著杉嵐。
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他亳不在意的道著歉。
菊亞轉向蕭薔關心的問:“還好嗎?”
蕭薔悽慘的報以一笑:“一點也不好,縫了五針,我覺得頭重腳輕,昏昏欲睡。”
“你們兩個可別都睡在車裡!”她吼著。
杉嵐強打起精神,他知道自己一定又發燒了,全身熱烘烘的,轉眼一看蕭薔,她的臉色白得嚇人,他趕緊跳下車,將她帶出車座。
菊亞先扶著蕭薔進屋,再出來守著杉嵐安全的關上門。面對意識模糊的兩個病人,菊亞心中不禁發愁,玲姨出去買菜了,她一個人也抱不動他們,這可怎麼辦?她試著叫醒蕭薔。
“我睡一下就好了,你……”蕭薔迷迷糊糊的不知說些什麼。
正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,倫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她像看見救星般,忙著開啟門迎了出去。
“看見你真太好了,快來幫我忙。”她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往裡走。
“什麼事?”話才問完他就知道答案了。
“倫宇,幫我把他們兩個弄上床,動作快些。”她檢查著藥箱。
“小新娘是沒問題,可是杉嵐我不敢說,除非有人幫我。”
“沒問題。”
他們將雙人床拆開,一人睡一邊,菊亞邊量杉嵐體溫邊注意蕭薔,還好,蕭薔只是靜靜的睡著,而杉嵐的熱度也慢慢降下來了,她心中那塊大石才落了地。
“你真了不起!”倫宇邊收拾溫度計和針筒邊說。
“了不起?你知道嗎,我曾經為了救不活一個病人而覺得自己無能,甚至於懷疑我的醫生執照是如何得來的。了不起?我根本就無能,很幸運的,我有選擇的自由,可以輕易的轉換職業,你知道嗎?環境使我成為懦夫!”她痛苦的閉上眼,錯過了倫宇關懷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