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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需要阿飛用什麼來交換都可以——性命,肉身,魂魄,或這顆心。
性器深深探索他的體內,越來越快,要帶領著總試圖逃離的人一起,鎖死他,共同衝向某個璀璨的巔峰。
快感過分強烈,甚至油然生出微妙的犯罪感。
若不是遇見李尋歡,阿飛只怕早已對人類失去了信心。
阿飛幾乎從未看到美麗的母親笑過,除了深夜為幼子唱催眠歌曲。她死得很早:“我對不起你,我本該等你長大後再死的,可是實在太累了……”
從荒野走入紅塵,阿飛並不是為了要活得好些,而是為了要向人類報復,為母親報復。
但遇見的第一個人,就是李尋歡。
李尋歡的微笑和信任,使阿飛覺得人生並不如他想象中那麼痛苦,他在這個外表病弱的名俠身上,親眼目睹了許多許多美德——本來,他根本不相信世上有這些美德存在。
李尋歡教給他的是“愛”,不是恨。
阿飛受李尋歡的影響實在太多,甚至比母親還多。後來終於僥倖找到父親,阿飛卻發現,自己已經不貪求什麼。
只要有李尋歡,阿飛的生命就會足夠完滿;一旦身邊沒有他,世界會變得荒涼痛苦。
李尋歡的靈魂太過高遠,不得不孤獨。但痛苦的旅程中,從不放棄對任何人微笑伸出幫助的手,慷概饋贈給人們同情諒解。
來自冰天雪地的阿飛,認定李尋歡身上散發著光輝,他照耀到的一切,才會有生機——就像太陽——能夠拯救阿飛的,自始至終就只有一個人。
可是,兩個人總不能好好在一起:為了林詩音,為了殺上官金虹,為了孫小紅,甚至為了王憐花的一句話……
從不覺得李尋歡屬於自己,哪怕他終於答應不再離開。
可是過去……離別不斷上演。
想到這裡,阿飛衝擊的動作變得更加瘋狂。
——佔據你的身體,鍥入我的全部。
——讓我棲息。
——只有攫取你體內,刺入旁人都絕對沒有權利進犯的深處,我的痛苦才能得到淨化,才會覺得安恬。
根本不必回頭,李尋歡只用身體,也能感覺到阿飛的熾烈瘋狂。
男人到了這個地步,似乎已經不需要旁人的引領與配合。李尋歡也知道,這麼想未嘗不是騙自己,卻實在沒力氣了,沒法繃緊神經配合到最後。
僅有的一絲氣力,都用來徹底放鬆肉身。
任由阿飛縱情狂歡。
放任他用任何角度攪弄內部。
眼前又一黑,熟悉的嘔吐感湧上來。
從狂濤般的震盪裡拼命拉回理智,李尋歡頭死死抵住匍匐的手,生把湧入口腔的濃腥液體又再度嚥下。
正苦苦掙扎著,突然,阿飛的動作靜止了。
有力的手一遍遍撫摸光滑的脊背。
從狂亂猝然寧靜,李尋歡發現身體變得格外敏感,能體會到他掌心握劍的硬繭。溼熱的氣息緩緩噴在頸間,竟是異樣的溫馨。
剛才疲累欲死的身體,頓時竄起小小的火苗。
貼近耳邊,阿飛低沉的聲音響起:“怎麼做,你會覺得好些?”
整個人一顫,奇異的痠軟滋味瀰漫身體髮膚。
沉默片刻,李尋歡嘶聲:“這就很好。”
阿飛苦笑一下:“我雖然不太懂怎麼讓你舒服,卻不是孩子了……我更不想自己騙自己。”
性器還深深插在李尋歡的體內,不捨得退出來。左手扶著他的胸部,幫搖搖欲墜的人撐持住。阿飛剛才正沉浸在極樂中,不過是想確認一下,身下的人為什麼漸漸沒有反應,於是伸出右手,握住了李尋歡懸垂在身下的性器。
摸到的一剎那,渾身發冷。
剛才還那樣扭動身體點燃阿飛慾火的男人,性器竟然沒有絲毫充實的樣子,寂寞地蜷縮著,鬆弛垂下。
咆哮的慾望和空蕩蕩的失落交替撞擊胸口,阿飛差點瘋掉。
阿飛似乎又決定到此為止。
強烈的焦灼湧上李尋歡心頭:如果都做到這一步了,還不能讓阿飛感受到真正的快樂,之前的隱忍甚至取悅,豈不是全無價值?
情急之下,李尋歡不顧倦怠已極,握住阿飛的手,引導他握住自己開始摩擦,同時低低交待:“就像你平時自己做一樣。”
這可以幫助他點燃病弱疲憊的身體。
然後,主動搖晃身體迎向阿飛,擺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