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荊無命說,上官金虹唯一的兒子上官飛已經死了,卻還留下一脈骨血。”
李尋歡略微有些動容:“林仙兒為他生的?是男是女?”
皺了皺眉,阿飛緩緩道:“叫上官小仙。”
這是個女孩的名字。
阿飛又道:“荊無命說,林仙兒求他為上官金虹身後想想……她只相信我。”
提起林仙兒,他的語氣已經像說上官金虹一樣,非常平靜。
很容易看出來,只要不是跟李尋歡相關的事情,阿飛都完全沒有興趣。
略沉吟片刻,李尋歡嘆息:“不管換了誰,替林仙兒考慮一下,也情願相信你阿飛,而不是荊無命。”
阿飛有些無奈:“你這算是在勸我?”
李尋歡微笑:“我不勸你。你自己決定罷。我只是想,上官金虹背叛魔教後也轟轟烈烈過,但風光一時,身後僅有的骨血竟只能託付他人……”
以上官金虹和林仙兒的可怕,他們的孩子,足以為禍江湖。
如果是阿飛照顧這孩子,讓上官小仙偶爾接受一些被關懷的滋味,也許無形中能消弭無數仇恨和禍患?
阿飛怎麼會聽不出李尋歡的沒說出口的傾向?
於是,他深深點頭:“照你的意思就是。”
………
淡水墨畫般的江山寒氣初聚,荻花已白,楓葉初染。
深灰色瓦的白牆根下,早菊疏疏落落初綻,幾竿翠竹倒還精神得很。角落裡的一株杜仲、一樹合歡都還蒼翠,椴木葉卻有了些蕭瑟的意思。
桌面上幾道的菜餚,除了應季的清蒸湖蟹與桂花鹽水鴨稍顯富麗氣象,另外大多是淮揚清淡風味,水鮮菜蔬如菱、藕、茭瓜、茨菰、水芹、雞頭果都青白可喜,配燻魚銀絲面、桂花夾心小元宵。
見到久別近兩年的阿飛,王憐花明顯很高興。
接風宴上,連向來沉著的金無望嘴角都帶一絲笑意。
跟興致極好的王憐花說說笑笑,阿飛固然神情開朗,但幾次舉杯都只是動作而已,根本就不沾唇。
王憐花不禁有些納悶:“你什麼時候戒的酒?”
阿飛隨口回答:“你們走後。”
略一偏頭思索片刻,王憐花故意不看李尋歡,只悠然笑:“你怕勾起這位的酒癮,索性自己先戒了?”
阿飛皺眉,但懶得辯解,只默默吃完碗中的面——不管過去多少年,他對食物始終尊敬。
兩人這一路沾染了大漠黃沙、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