歡的腰身,把人抱持得懸空之後,雙膝暗運勁道,一退身便已下榻站立,相連之處卻始終密合。
低頭貼著李尋歡的耳垂,輕聲問:“可以嗎?”
要求改成這種很吃力的姿勢繼續交歡,李尋歡的本意,是不至於打攪阿飛的興致,又可以藉此稍微冷卻一下慾火,好陪他做到最後。
抬眼回視強自忍耐的阿飛,漾開一抹多少帶些疲倦的微笑,李尋歡沒有開口回答,強忍住連內臟都被深深頂住的辛苦,卻雙手死死握住阿飛的肩,開始嘗試上下晃動身子,尋找身體深處被觸動的感受。
動作比說什麼都有效。
阿飛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,低吼一聲,改成雙手環抱住腰臀,開始大開大闔抽插起來。
整個人被劇烈顛動著,支點只有那雙可靠的手,和深入體內的男性利器。
被置身於情慾交煎的動盪世界,唯一可以抱持的,不過是眼前人。
姿勢固然辛苦甚至吃痛,剛才被撩撥得快要到頂點的身體潮汐卻並沒有完全消退。整個體重全壓在某一點,加上劇烈震動,深入體內的性器原本很可能是折磨,但——這個帶來劇烈疼痛的人是阿飛。
身體被這麼深侵入的感受,反而激起陌生而狂激的滋味,化為熱流,重新點燃血液。
這種時候,矜持一定會壞事。
心一橫,李尋歡索性全然不顧那點根深蒂固的羞恥,全情投入陌生的慾望,刻意不壓制任何身體的自然反應,甚至放肆地呻吟出聲。
非常接近呼痛的嗚咽聲中,有難以禁止的狂亂情潮。
阿飛做夢都沒想到,畢生如神靈般敬奉的人,竟因為自己的操弄,變得煽情狂亂。
這般站立著抽插,顛動懷中人身體的動作幅度自然非常大,李尋歡身體繃緊了一味向後仰,表情相當複雜,像是絕望的掙扎,又像極樂的狂歡。
兩個人離得這般近,能看清楚失去握持的性器隨著兩人的動作抖動,尖端偶爾沁出一兩絲透明的粘液,凌亂流離在兩人的肌膚上。
長久繃緊的心絃一鬆,李尋歡再也把持不住本就疲累了的身體,渾身一激靈,精液已經直射出來,搖晃中,淋漓灑得兩人胸腹都是。
渾身緊張到極限後必定鬆弛,雙手頓時沒了力氣,連阿飛的肩都似乎握不住。
生怕李尋歡向後倒下傷著哪裡,阿飛趕快把他抱回榻上,下身卻不捨得退出來,咬牙苦忍激狂中被迫打斷的焦躁感,問:“還行嗎?”
強提一絲內息,李尋歡輕聲道:“幫我跪起身……那樣最不吃力。”
阿飛退出陽物之後抱持著他翻過了身,可發現整個身體還在些微顫抖,不敢恣意再侵入,皺眉問:“你真還撐得住?”
此際已看不見阿飛的臉。
但李尋歡知悉人類的慾望。
千萬人中,未必有一個人能像阿飛此際,早已箭在弦上卻還苦苦隱忍,反覆詢問對方是否可以承受。
這需要超乎尋常的定力,以及尊重愛惜對方遠遠勝過自己的深情。
哪捨得阿飛受煎熬,中止尚未抵達終點的情事?
李尋歡拉過軟枕墊在身下,喘息片刻,稍微恢復了些氣力,若無其事道:“還想做就做,別再問了。”
阿飛聽出了語氣裡的邀請之意,歡喜地一聲輕嘯,長驅直入。
阿飛本就年輕,再加上他自幼荒原中打熬筋骨,有著野獸般強韌的體力。這一番恣意衝刺,居然無休無歇。
開始還能勉強扭動身體稍作配合,後來被體內翻攪不已的慾望之劍牽動情念,居然再度高潮,這一下,李尋歡的體力被耗得乾乾淨淨,連挪動都難,只能被動順從劇烈的撞擊,沉浮在無法自控的潮汐中。
——越來越狂猛的進入不是為了侵略,而是開掘出彼此沒法用言辭表達的心意。
——敞開身體容納也不僅僅是柔順承受,也是另一種形式的引領和入侵。
此際,眼耳鼻舌身意全都敞開,但僅僅只指向彼此;色聲香味觸法盡皆格外敏銳,甚至能感應彼此心底的歡唱。
就在眼睜睜看見懷中人被反覆導向巔峰,阿飛終於響應本能的召喚,猛然開始加速,衝進男人極致的狂喜中。
隨著慾望的證據填入熱燙的體內,隱約惶恐的心卻寧定了下來,一片溫煦。
——是我給了他這般的歡喜。
——是我佔據了他的慾望,侵入他身子裡面,令他這般苦楚,這般震顫。
阿飛原本強烈卻朦朧的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