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興然買完兔子很開心,想著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,打道回府吧,不能讓人家等著。 走到巷子轉彎處,他聽到有人在牆角說話。 “哎,家裡雖然困難了一點,但是你也不至於入贅啊,你爹現在在村裡都丟的不敢出門,他今天原本想來的,哎呀,還是....”周興然很熟悉這個聲音,他聽了一路,丁慧紅的。 不等丁慧紅把話說完,一個男聲就打斷了她:“哦,那我進去和他們說一聲,這婚不結了。娘,十塊錢的彩禮呢?趕緊拿出來還給人家。”這是新郎杜東。 “如果沒帶也沒關係,我先給他們說,彩禮明天還也行,這輩子不結婚而已,哪比上得你和爹的臉面呢。”話音剛落,周興然就聽見了腳步聲。 丁慧紅追上去,一把拉住杜東:“你這孩子,真是的!你大了,管不住你了,眼裡也沒我這個娘了。你不孝順我不要緊,你親爹得孝順吧,家裡都揭不開鍋了,能不能給娘再拿點錢。” 杜東笑了:“原來是想要錢啊,早說呀,我覺得這婚還是不結了吧,我這就進去給他們說。”說完轉身走了。 丁慧紅在後面“哎、哎”喊著、追著,她可不是這意思,不結婚她上哪再去找這種有錢的“女婿”。 可惜她腿短追不上。 周興然聽到沒動靜了才走出來,誰能想到他無意間還能聽見這麼一齣戲,嘖嘖。 他進了院子,沒見到杜東和丁慧紅,也不知去哪了,院子裡只有新娘許春晴和她母親王芳在招呼客人。 快走的時候,杜東和丁惠紅又神奇的出現了。 婚宴結束,許春晴和杜東恭敬的送周王氏離開,一直送到車站。 一路上,周王氏被兩人簇擁在中間,周興然跟在他們身後,丁慧紅則拉著一張臉遠遠的墜著。 送到車站以後,夫妻兩人還堅持陪周王氏等到車來,將她送上車,又把手裡提著的謝媒禮給她,這才揮手離開。 謝媒禮是一條魚和兩斤肉,周王氏收的很坦然。 讓後面跟著的丁慧紅看的眼紅。 回到柿景鎮,杜河已經等在那裡了。推著車原路將周王氏送回,丁慧紅一路依然沒少說話,不過言語之間酸氣沸騰,陰陽加倍。 周王氏淡然處之,依舊像早上那樣偶爾與她搭幾句話。 到了村口,四人分別,周興然扶著周王氏往家走,只是不停用眼角餘光瞄她。周王氏感到好笑:“阿然,怎麼一直盯著我看?” 周興然收回目光,說:“奶奶,我發現你比我想象中的厲害多了。”只這份心性,非一般人能有。 周王氏拿手戳了戳他的頭:“小滑頭,一天天的就會逗我開心,哈哈哈。” 周王氏回到家後,把一條魚和一斤肉遞給周興然:“拿回家給你娘。” 周興然回到老宅時,一大家子剛剛吃完飯,周興元第一個發現他手裡拿著的肉:“哥哥!哥哥!肉!”撲過來就想抱他大腿。 李琴美一巴掌將他掀飛,笑意盈盈的接過周興然手裡的肉:“哎呦~三娘可真厲害,這是說了個什麼樣的親事哦。” “娘,我想吃肉!” “娘,我想吃肉!” 周興元和周興國開始圍著那斤肉轉圈。 就連內向的周興文也跟著說:“娘,我也想吃肉。” “吃吃吃!就知道吃。叫喚什麼,我這個當孃的還能不給你們吃!明天,明天給你們吃。”李琴美又是訓斥又是安撫的才把三人弄走。 她拿著肉和魚快步走到廚房,天氣熱,東西放不住,她得趕緊處理一下。 第二天,周興文他們如願吃上了肉,周興然對此卻不好評判。 因為肉被切成細絲,用鹽炒成了鹹菜,然後又用這“鹹菜”炒了鹹菜,周家用的鹽是微微泛黃的大顆粒粗鹽,還帶點苦味,那味道,美極了!還不如直接吃鹹菜,唯一的優點,就是這盤鹹菜比以前的鹹菜多了點油。 至於那條魚,已經被醃成鹹魚掛在了房樑上,可能要冬天才能在桌子上見到它。 這道鹹菜炒肉,周家一共吃了一個多月。 這天,周興然正打算給他的長毛兔第一次拔毛,三個月的兔子了,可以開始打工了。 周興然給長毛兔在前院菜地的角落裡用石頭給它搭了一個窩,天天都是親自投餵,兔子很熟悉他的味道,所以這次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就任他抱了起來。 周興然先用手給他順了順毛,然後揪起一撮毛就拔了下來,兔子疼的一哆嗦。周興然趕緊安撫的摸摸它,然後又是一撮毛,一撮又一撮。 怎麼拔兔毛(大家的評論已看,不是為了體現男主窮,也不是殘忍/沒常識,而是我們這邊收穫兔毛一直用拔的) 拔兔毛是一種常見的收穫行為,不止本地獨有,拔毛兔子會疼不會死,而且兔子也沒有那麼的疼 為何選用拔毛(長毛兔本身毛髮茂盛,很輕鬆就能拔下來,並不是死勁兒薅) 第一次拔毛,周興然沒有太狠,他將還在哆嗦的兔子放回窩裡,收拾了一下兔毛,感覺有二兩重。 “還行。”周興然很滿意,兔毛的價格他早就打聽過了,1.8元一斤,這些兔毛就值3毛6,不便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