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這廝用含含糊糊的語言把馬大胖子相邀的事情漏出少許,意在觀察荇兒的反應。
荇兒原本江湖中人,鑼鼓聽音哪兒有聽不出的道理。可話又說回來了,聽出來又能如何?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,只能先安穩住他,再圖從長計議。於是乎又加工錢又送秋波,用模模糊糊的語言把願許得紮紮實實,把個花粒棒弄得神魂顛倒、騰雲駕霧。
待荇兒走後,花粒棒少不得要抱著枕頭薏想著荇兒的樣兒自摟一火。自被蠍子蜇後,這廝再不敢玩牆縫子了,只好玩空氣。
一沾上“色”字,花粒棒便成了一個十足掂不來秤的夯貨。荇兒的一番虛與委蛇在他眼裡就成了某種暗示和承諾,以為一品香和荇兒遲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。因此,不管人前人後,只要看見荇兒便要上前搭訕騷情,有時甚至做出一些讓荇兒很反感的孟浪舉動來,氣得荇兒咬牙切齒,恨不得立馬放出黑獅來生吞了這廝。
所以,今天荇兒乍一聽簪珥讓花粒棒拾掇徐達瓶,便覺得簪珥有點看不出山高水低,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。
她氣咻咻道:“醜人多作怪、黑饃一包菜,遲早要和這個花瘢禿子作一了斷。”
如何了斷呢?
【碗碗菜:燴菜的一種,以大碗盛而食之,主要原料有肉片、油汆豆腐、粉條、白菜等,當時西北鄉村人家宴請客人即以此饗客;紅案:菜餚烹調專業;白案:麵點專業;頭把刀:首席廚師;掂頭把刀:即領廚的首席廚師或廚師長;二把刀:普通廚子,民間也用“二把刀”形容技藝不精湛者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