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額圖卻說:“這個使不得!”
月媛扯著索額圖衣袖往外走:“大哥,我求您了!您不要,我的也沒了。求您幫我折吧。”
索額圖只好回到梅樹下,替月媛折梅花。月媛故意胡亂叫喊,一會說要那枝,一會又說那枝不好看。眼看著差不多了,索額圖拍手作罷。李老先生揀出幾枝,送給明珠。明珠謝過,收下了梅枝。叫月媛這麼一鬧,明珠和索額圖只好告辭了。
明珠同索額圖一走,月媛得意地笑了起來。陳敬從客堂裡出來,道:“謝月媛妹妹了。”
李老先生這才明白過來,道:“你這個鬼靈精!怎麼不想想別的法子?可惜了我的梅花。”
月媛道:“聽陳大哥說這兩個人可能是壞人,我急得不行了,還有什麼好法子?”
李老先生笑笑,臉色又凝重起來:“這兩個人好生奇怪!”
陳敬道:“前輩您不知道,剛才要進去看屋子的那位,可是御前侍衛索額圖呀!只顧著賞梅的那位我也見過,也是皇上身邊的人,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!”
李老先生萬萬沒想到這一層上,問:“您如何認識他們?”
陳敬道:“曾經巧遇過。”便把那日茶館裡見著這兩個人,又在祖澤深家裡見著索額圖的事細細說了。
月媛害怕起來:“莫不是他們知道陳大哥躲在我們家了?”
李老先生道:“這倒未必,我只是估計殺人真兇並沒有抓住,他們是在暗訪。賢侄,我估計您還出不得這扇大門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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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大清相國》5(3)
陳敬只好回到房間,木然呆坐。李老先生本想讓他獨自呆會兒,可知道他心裡必定不好過,又過來陪他說話。陳敬忽覺悲涼起來,說:“我如今犯是什麼煞星?去年秋闈,我不滿考官貪贓舞弊,同落榜士子們鬧了府學,差點兒掉了腦袋。新科舉人第二日都去赴鹿鳴宴,我卻在坐大牢!這次來京趕赴春闈,我打定主意不管閒事,可倒黴事兒偏要撞上門來!”
李老先生安慰道:“賢侄也不必著急,您只在這裡安心溫書,靜觀其變。說不定您在這兒待著,真兇就被抓起來了呢?”
陳敬嘆道:“怕就怕抓真兇的就是真兇!”
李老先生想了想,也是無奈而嘆:“如此就麻煩了。所謂學成文武藝,貨與帝王家。用自己的學問報效朝廷,這是讀書人的本分。但官場的確兇險,科場就是官場的第一步!”
陳敬心如亂麻,唯有嘆息不止。李老先生道:“有句話,我本想暫時瞞著你。想想瞞也無益,還是說了吧。”
陳敬聽了又大吃一驚,問:“什麼話?”
李老先生道:“田媽剛才說,管這片兒街坊的地保,眼下正四處打聽誰家來了親戚,說是查訪朝廷欽犯。我猜,他們要抓的人正是您啊!”
陳敬道:“如此說來,我留在這裡,終究會連累您的。我還是早早兒離開算了。”
陳敬說著就要告辭,李老先生攔住他,道:“賢侄萬萬不可這麼說。我相信您是清白的,何來連累?只是事出蹊蹺,得好好想辦法才是。”
陳敬簡直欲哭無淚,道:“我現在是求告無門,束手無策啊!”
陳敬還擔心著大順,又想張汧必會照顧他的,心裡才略微放心些。
李老先生情詞懇切,留住了陳敬,道:“賢侄,不管事情會怎麼樣,我有一句話相告。”
陳敬道:“請前輩賜教。”
李老先生說:“老身終身雖未做官,但痴長几歲,見事不少,我有些話您得相信。春闈假如真有舞弊,遲早會東窗事發。可這案子不能從您口裡說出來。記住,您不論碰到什麼情況,要一口咬定只是被歹人追殺,才躲藏逃命。”
陳敬問道:“這是為何?”
李老先生說:“官場如滄海,無風三尺浪,兇險得很啊!誰有能力舞弊?都是高官大官!那日夜裡您在白雲觀聽裡頭人說什麼李大人,今年會試主官正好是位李振鄴李大人。朝廷裡李大人也不止他一人,但誰又能保管不是他呢?您哪怕中了進士,也只是區區小卒,能奈誰何?所以閉嘴是最好的!”
陳敬聽了,唬得心中打鼓,只道晚生明白了。
《大清相國》6(1)
眼看著會試日期到了,殺人真兇沒有抓著,陳敬也不見人影。只是越來越多的人相信,李謹就是陳敬殺的。
開考那日,索額圖一大早才要出門,阿瑪索尼叫住了他:“索額圖,查科場案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