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鬧了一陣,也岔開了先前的話題。
晚上吃完飯,文濤終於出現,身子筆直,笑容明朗。只是掩不住眉宇之間的幾分疲態。陳墨忙問道,“吃了飯沒有?”看他點頭,不由有些失望,這寒冬臘月的,除了紅袖添香陪著吃吃晚飯,還有啥值得一做的事情?她豎了耳朵聽聽窗外的寒風怒嚎,又轉了眼珠子看著一室狹促損友,終於還是視死如歸地開口,“我們出去走走?”
陳琳呵呵地笑,怎麼聽怎麼象調笑,“文濤,沒事陪我們打打牌怎麼樣?”
陳墨打牌的名聲已經很不小了,壞事傳千里,想來文濤自然不會沒聽過,文濤正點頭準備坐下,陳墨橫了寢室長一眼,幾乎是有些野蠻地拖了文濤的袖子開門出去。
外頭自然是冷的,陳墨縮了縮脖子,眾目睽睽之下的坦蕩在兩個人相處的時候,突然變成了一點點不自在。她無意識地抬目四望,天特別的高,呈現出一種凝重深黑的藍色,沒有月亮,只有幾顆星子孤零零地掛在天上。
文濤很體貼地不說話,一任陳墨心頭掙扎,到底該說什麼做什麼怎麼面對這種關係?陳墨咬咬唇,手心竟有些微微地出汗,好在天如人願,一陣冷風颳過,遙遙地聞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香味。
陳墨眼睛一亮,很興奮地回頭問,“你聞到了沒有?是臘梅開花了呢。”
文濤笑了,眼睛裡映著荷花池對岸教學樓的燈光,亮得象星子一般,“你又打什麼主意?”一邊已經很自然地牽起陳墨的手,“說到偷花,你得跟著我走了。”
陳墨的手象是觸電一般,頓時麻痺了一半,她很乖很乖地被人牽著走,一邊期期艾艾地開口,“噯,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?”想想又覺得不對,馬上補充,“當然,我是最好的。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她但是了半天,發現說出某些公認的真相就必須違心地貶低自已,於是放棄了這個問題。
文濤心情自然是很好很好的,臉皮厚黑如陳墨,也有這樣羞答答新媳婦回門的時候,他帶著她循著香味走下去,一邊點頭幫她把話說完,“實話說,人都說我眼光低了。”
陳墨立即活了過來,她聞言跳起,當然她這一刻的彈跳力自然是相當的驚人,並且伴隨了《滿江紅》的首句‘怒髮衝冠’,“誰?誰敢這樣說我?叫他出來!”
文濤無聲地笑起來了,陳墨臉上頓時有些訕訕的,兩個人走路的時間足以使文濤的體溫從手心傳到陳墨手上,暖洋洋的象有隻小蟲鑽到她的五臟六腑裡去了,使得陳墨忍不住有了些不老實的小動作,她的手企圖脫離文濤的掌握並且有悉悉索索向其衣袖裡延伸的趨勢。
文濤並不阻止,懶洋洋地笑,“在找什麼?我要喊非禮了啊。”
陳墨白了他一眼,並不住手,終於讓她摸到了一處和周圍的觸感不一樣的地方,過了一陣她才問道,“一直沒有長好嗎?”
文濤還是漫不經心的笑,“怎麼?你還想毀滅罪證企圖抵賴不成?”
陳墨故做不屑狀,“去,這點傷就想著讓我老人家拿一輩子來賠你不成?”調笑一陣,還是忍不住說,“奇怪,為什麼這些年一直沒恢復?現在不是說有技術可以磨掉傷疤的麼?你為什麼沒試試?難怪他們說你夏天都不大穿短袖衣服。”
文濤很溫柔地抓住她的手,依舊牽回到他手心,終於他有些文不對題地說,“明年夏天可以。”
第 23 章
兩個人借了雪中尋梅的名義開啟了僵局,其實不過也是掛羊頭賣狗肉,只牽了手悠悠然地隨處走走罷了。文濤此時口才大佳,信口胡亂找了些話題來說,但就算是並不好聽的舊笑話,經他一說,陳墨也不由笑彎了腰去。一路走來恰好走到圖書館拐角,兩人均不約而同想起去年初見時的那一幕來,地為故地,人是舊人,只此刻心意融通,迥非舊時矣,不由相視而笑。
說著說著陳墨突然憶起一件久遠往事,很誠懇地請教,“問你個事,你家以前那樹燈籠花,我下午放學時明明隔了欄杆數了朵數的,怎麼一到晚上爬進去的時候就對不上了?”然後就了依舊昏暗的路燈,她發現文濤的臉色由乍聽時的疑惑而至思考後的恍然大悟,再到一臉的似笑非笑,這一笑之下,面色略帶三分輕浮邪氣,可整個人卻越發地英俊了,陳墨一時竟看痴了去,這也是所謂的男人不壞,女人不愛了。回過神來後她也不由地紅了臉“呸”了一口。可心裡越發如爬上來一窩螞蟻也似,心癢難捱,為了解開這個童年時困擾了她很長一段時間的植物學之謎,好奇寶寶如陳墨還是頗願意付出一定代價的。於是她低聲下氣扯了文濤的衣袖,態度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