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蘊慶宮太子擺夜宴,歌舞昇平,衣香鬢影。然後因為席內大多都是年輕顯貴,所以場面並不拘束。說說笑笑,很是熱鬧。純愨依然和榮憲一個位,只是六姐和風薩那桌上氣氛不算好。剛才去壽安宮接人時,就發現那裡氣氛不太對。這會子再瞧瞧那邊科爾沁那些貝勒臺吉的模樣,就更加肯定適才有過不太愉快的事了。
倒是六姐,明明下晌和風薩還很談得來。這會子幹什麼一直刺擾她?
那個策零居然借太子的嘴想讓風薩獻舞?
憑什麼?
當即冷哼,眼神一挑,起身說話:“太子哥,葛爾丹世子想必初入中原,人情不知。大清天朝泱泱氣範,豈會如偏邦小鎮那樣窮姝陌魅,連個舞姬長什麼樣也沒見過?世子餓暈了,太子哥好歹大方些,大清的舞姬沒有十萬也少不了八萬。世子吃不完,可別想回葛爾丹!”
胤礽早就聽說這個十妹最近脾氣見漲,可今個兒居然敢在這種場面說那種曖昧話?和以前的樣子差太多了。當下只好罷手,笑著哄自家妹子:“純愨,世子不過是仰慕風薩妹妹的舞姿罷了。你何必這樣較真?你看得,難道別人就看不得?”聽說風薩還曾經準備教純愨跳豔舞,弟弟們有眼福看到了,自己卻沒那個豔遇。
純愨冷眼笑笑,眼光一轉迎上了對面桌上的葛爾丹世子,先冷後笑:“世子果真想看風薩起舞?”
“願求十公主成全!”策零可是越瞧風薩越來趣了。剛才那麼逼人,那位楞是就當沒聽見。然後十公主發飈。看看這位十公主,真是很一般嘛!剛才那番話說得有些力道,但實在也算不得太上場面。想震自己,拿出點真本領來。
純愨的牙磨得狠了,聲兒聽得原本一直無話的榮憲有些發怔。自家這個十妹從小乖巧聽話,今天這是怎麼了?那個風薩對她果真那樣重要?
在想了頗一會子,待到場面上歌停舞罷,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自己身上後,純愨終是笑了:“世子大概不知,風薩只起舞過兩次。第一次在十公主府,在場觀舞的不是宮女就是太監。第二次在西蒙,實是皇阿瑪聖旨所賜。世子,你是願意易釵女裝?還是自宮為監?亦或者,打算效仿皇阿瑪,搬道聖旨來讓風薩好聽話。”
玩笑好象升級了!
場上頓時一片啞然。前兩個選項還算是能當玩笑,最後一條太驚人了。尤其胤礽,在接到自家十妹掃過來深深義的眼光後,頓時警醒。怎麼說這位策零也是葛爾丹的人,玩笑再開下去,後果可就嚴重了!趕緊笑著打哈哈:“世子初到中原,大概沒見過反串戲吧。宮裡正好新排了一班,來人,趕緊上戲。”
待那邊子歌舞再度昇平後,純愨才是坐回了位上。然後扭臉看向了榮憲,神色頓時放柔:“二姐,風薩的醫術很是了得。當初妹妹也是兩三年一點動靜也沒有,可風薩回京三個月,妹妹就有了,而且一胎得男。二姐,明個到妹妹府上轉會子吧?皇阿瑪和姐夫肯定也是想的。”榮憲公主成婚近十載了,卻一直膝下無嗣。迫不得已才讓烏爾袞納了兩房侍姬,人家肚皮爭氣一個一個的往出生。榮憲幹氣也沒辦法!
今兒這場面上,純愨提起這事。雖說話聲很低,左右聽到的不過自己純愨和隔桌大概也許可能會聽到的恪靖,但是……這個十妹果真是不一樣了!淡淡掃了一眼恪靖,微笑回答:“明兒一定到妹妹府上叨擾了。”不一定有法子,但好歹不能讓恪靖太神氣!
晚宴雖鬧騰,但好歹也鬧不了太晚就散了。宮門不比外頭,定時下鈅,更何況今天來的顯貴多半還有女眷,總是不方便太晚的。
散宴之後,宮道上你一群我一群的往西華門處走。純愨這回再沒給六姐任何的機會,抓住風薩的手半點也不放。看得恪靖牙根這個癢癢,榮憲跟在左右走得倒是越發慢條絲理了。這幾個之間暗流湧動的氣氛,看在別人眼裡實在很是回味無窮。
胤祉和胤琪素來交好,只是這兩個也深知榮憲和恪靖之間的過節。今天這碼子事啊!
“十妹看來果真是不一樣了!”放在以前,哪敢在兩個姐姐中間挑火。可眼下,嘖嘖,真是誰也不許動她的寶貝風薩啊!恪靖適才不過順勢逗逗風薩,純愨就發火發成這樣?有趣。
胤祉說得清淡,胤琪卻看得頭痛。這個六姐從來都是不肯放輸的主,純愨這回可惹上馬蜂窩了。
出得宮門,各主各車。
希顏今天真是累到家了,見車就想睡。可要命的是,恪靖卻不肯放過她。笑嘻嘻的拉著風薩的右手,對拉著左手的純愨說話:“聽風薩說,十妹和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