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俊美英挺的胡野望跨了進來,倜儻地對她揚了揚手中的卡片。“Claridges的業務經理真的很值得讚賞,因為怕我在房間外頭等太久,所以乾脆直接給了我另外一張鑰匙卡。當然,我告訴他我是你的未婚夫,這一點更讓他毫不猶豫的立刻將備份鑰匙雙手奉上。”
未婚夫?褚妙舞死瞪著他,“我有這種福氣嗎?有你這麼優秀有地位的未婚夫?”
故作冷漠的不看他,她逕自轉身走進房間裡,而他也尾隨跟進,發現她正要脫下室內拖鞋換回自己的鞋子,行李箱也完全沒有開啟,一副隨時準備離開的樣子。
“你在幹什麼?”
她低頭不看他,伸手拉起行李杆想動身。“這間飯店太昂貴了,我負擔不起。”
“所以呢?”
是錯覺嗎?為什麼他這短短的三個字卻讓她感覺有隱隱的怒氣?但即使如此,她還是忍住抬頭看他的衝動。“我想去機場等候補,再不行在等候大廳的椅子上隨便窩一晚也可以。”
“硬邦邦的椅子會比待在這個房間好?!”
她霍地抬起頭,“你對我兇什麼?你幾天不理我了?不是對我不聞不問嗎?還管我睡在哪裡會比較好嗎?!”
居高臨下的凝睇她激動憤怒的臉龐,那一雙閃動怒氣的瞳眸因為氤氳的水霧而顯得晶亮美燦。
她明明想哭,卻竭力遏抑著!
胡野望覺得愧疚極了,跨步上前想吻她,卻被褚妙舞飛快地退後閃開。
“你以為親吻很好用吧?被我發現你隱瞞我的時候也是這樣,一記親吻就能消弭你的錯誤和我的怒氣嗎?你把我當什麼?給個糖就會乖乖不鬧的小朋友?!”
“你不要這麼生氣。”
老天,這種幼稚圖等級的安撫話語連他自己都想翻白眼!
或許他應該再去上個什麼教育課程,教學內容就是——當你的愛人噴火的時候,你該拿哪一種滅火器替她滅火?
褚妙舞打定主意不再看他,“我沒有生氣。讓開,我要出去。”
胡野望注視她拖著行李走向門口的背影,遲遲不動,依舊佇立在原地。“如果我唱歌給你聽,你願意留下來嗎?”
她停頓了一下,雖然沒有轉過身,但也沒有再移動。
他吐了一口氣,砰然坐倒在柔軟的床鋪上。“讓我想想我還會做什麼?為你設計一套衣服?可是那個我在臺灣的時候已經做過了。還有呢?拉普頌的餐點你也已經嘗過了,再說那並不是我做的……不要為難我,妙舞,我會的不多。”
他語氣中的自嘲讓褚妙舞很想回頭看他,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,但她還是努力忍住了。
“其實我一直在想自己手上有什麼,能夠給你什麼?尤其這兩天,我把自己關起來,都是認真的在想著這個問題。”
瞅視著她疏離的背影,胡野望噙起嘴角笑了笑,俊逸的臉龐有些落寞。“我是別人口中神秘的服裝設計師,也是拉普頌餐廳的幕後經營者,一直沒跟你說的原因是,我同時也是個私生子。”
她終於轉過身,嚴肅的面對他。
胡野望坐在床鋪上,雙手撐住柔軟的床墊迎視她的眼,“如果我告訴你那兩個身分,勢必就要讓你知道我是個私生子的事,否則那才叫做真正的隱瞞。”
“你覺得我會因為你是私生子而離開你嗎?”
一股怒氣才剛自褚妙舞的心頭陡然升起,就立刻被他眼神中的脆弱所澆熄。看見這樣的他,她不自覺的邁步朝他定去。
站在胡野望的面前,她的大腿親密地抵靠著他的膝蓋。
他仰起頭抿笑望她,神情中依舊流露些許脆弱。“我不知道,也不能確定。雖然明知道依你的個性應該不會這麼做,但是我仍然無法面對那剩下的不確定,因為那表示我依然有可能會失去你。”
她靜靜的看著他,凝視著他的脆弱,注視他企圖想用笑容來掩飾此刻不安的神隋。
“我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。”最後,褚妙舞語氣很輕的說。
在這一刻她深深感覺到她在他心中很特別、很重要,很……獨一無二!
胡野望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話,“私生子又如何?是個私生子,一點也沒有影響我正常的生活,我從小就一直這麼告訴自己,也相信自己已經不再受它的干擾與控制。不被承認是胡家的人沒什麼大不了的,我可以成為服裝設計師、可以是餐廳經營者,當然也可以不是胡家的一份子。”
褚妙舞默默聆聽,伸手溫柔捧撫脆弱的男人的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