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落在後院之東,一排長廊,緊靠著水榭,那兒站著五六個練家子。
九門提督的書房必是處理機要,批閱來往公文的所在,平常那成是絕不在這兒見客的,今天他居然在這兒接見李玉琪,足見大貝勒那兒的人面子不小。
到了書房門口,田作詩輕輕地咳了一聲,然後說道:“瑞翁,客人到了。”
瑞翁,這個瑞字想必是那成字裡面的一個字。
只聽書房裡響起個蒼老但不失勁道的話聲:“有請。”
田作詩轉身含笑擺手:“請,兄弟。”
李玉琪欠身說道:“不敢當,田老請。”
李玉琪不僭越,田作詩很高興,當即說道:“老弟是客,請吧,別讓提督爺久等。”
李玉琪這才告罪行了進去。
進了書房,窗明几淨,點塵不染,一張大書桌,上面擺滿了書冊公文,牆頭上還掛著一柄劍。
書桌前站著個瘦瘦高高的便服老者,老者看上去有五十多歲,清癯的臉龐,長眉細目,八字鬍,兩眼炯炯有神,滿身的武氣。
李玉琪上前欠身一禮:“李七郎見過提督。”
田作詩在一旁說道:“瑞翁,這位老弟是貝勒那兒的弟兄……”
九門提督那成抬手抹了抹小鬍子,點了點頭說道:“嗯,我知道了……”一擺手,接道:“你坐。”
“謝謝提督。”李玉琪道:“不敢當,我不坐了,大貝勒還等著我回話。”
那成本來也只是看泰齊的面子才讓一讓,當即他道:“大貝勒讓你到我這兒來有什麼事?”
李玉琪道:“回您,大貝勒讓我到提督這兒來要件案子。”
“要件案子?”那成詫異地望著李玉琪道:“要哪件案子?”
李玉琪道:“就是那件飛賊的案子。”
“怎麼?”那成一怔,道:“就是那件飛賊的案子,大貝勒這是什麼意思?”
李玉琪道:“回您,大貝勒的意思是不願這件案子拖得太久,他怕事情鬧到大內去,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……”
那成臉色一變,擺手說道:“會鬧到大內去?有這麼嚴重麼?”
李玉琪道:“您明智,飛賊在外城猖撅,一旦認為官家拿他們莫可奈何,他們必進而進入內城,內城裡的所有究竟要比外城多得多,那麼,紫禁城近在咫尺……”
那成一搖頭道:“我不以為然,當然,大見勒預備把這件案子要過去,我是求之不得,可是不能憑你這一句話我就交案子……”
李玉琪雙手呈上大貝勒泰齊的馬鞭道:“臨時匆忙,大貝勒要我拿他的馬鞭當信物……”
那成伸手接過馬鞭,看了看之後,微一點頭道:“是大貝勒的沒錯,放眼京畿,這麼講究的馬鞭只這麼一根……”
轉眼望向田作詩,道:“子敏,你帶他到褚和那兒碰個面,辦交接去。”
田作詩應了一聲,欠身擺手,道:“老弟,請。”
李玉琪向著那成施了個禮,退出書房。出了書房,他皺了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