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定下來。
在山下惟一的鎮子上,我補充了大量了乾糧、飼料和保暖衣物,車廂都快堆滿了,睡覺的時候都只能坐著睡了,打點好一切,我進山了。
以前讀過一句詩“胡天八月即飛雪”,放到這裡,也差不多,進山後沒幾天,就下起了雪,好在不是很大,不耽誤趕路。
當地人沒有這個時候進山的,因此在路上,我沒看到一個行人。
我孤獨的穿行在白雪皚皚的山中,雪地上,留下兩條清晰的車轍印。
雪後的天氣冷的嚇人,喝水的時候,杯口不敢沾嘴唇,只要一沾上,嘴唇和杯子就凍在一起了,想拿下了,就得連血帶肉的撕下一層來。
喝剩的水往外一潑,還沒等落到地上呢,就變成了冰。
我穿的裡三層外三層的,連頭都用帽子捂的嚴嚴的,把自己包裹的象一隻北極熊,這仍是抵擋不住刺骨的山風。
冷極了的時候,我就下車跟著跑,等身上稍一暖,就不敢再跑了,出汗的後果就是更加寒冷。
風溼在這個時候顯示了它極大的威力,折磨的我死去活來,我強忍著疼痛,奮然前行。
山裡的道路越來越崎嶇難行,有的地方,路窄的剛夠馬車透過,下過雪後的山路有點滑,不過我運氣不錯,沒有發生翻車事件。
用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,我終於到達了山頂,我卻一點也不高興,因為在這一個月裡,沒有見過人煙,也就是說,我一個月沒有補給過所需物品了。
馬的飼料已經快用光,而我現在,卻不能沒有馬車,要不,我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。
屋漏偏逢連夜雨,本想快點下山,卻沒想到,連著下了好多天的大雪,雪深及膝,馬車再也無法前行。
收拾了一些必須的東西,棄了馬車,我拉著馬兒下山。
飼料用光了,我將乾糧掰碎了餵馬,寧可自己少吃點,也不能失去這忠實的夥伴,山上本來就寂寞,惟一可以和我相伴的,就只有它了。
這樣也沒支撐幾天,我終於彈盡糧絕了。
費了好大的力氣,捉到了一隻兔子,我將兔血放出來給馬喝,它怎麼也不張嘴,我強給它灌了下去,又將兔肉烤熟,嚼碎了餵它。
可它終究不是食肉動物,又捱了幾天,還是倒下了。
我含淚將它埋葬,長征路上,只剩我一個人了。
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踏著厚厚的積雪艱難前行,苦中作樂的想到了柳宗元他老人家,不愧是一代文學大師啊,那詩句,寫的真不是一般的精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