酥癢傳來,衛子君氣得瞪眼,“賀魯,你你竟敢觸犯君顏,你你要被砍頭。”
賀魯喘著氣道:“這是還給你的,上次你將我的脖子咬紅了。”
“怎……怎么會,我怎麼會咬你的脖子……”衛子君頸部被侵犯,說話都不連貫起來。
“你喝醉那次,我還給你看了那塊槓斑。”賀魯又是一頓啃咬。
“啊?是我嗎?”衛子君茫然。
“不是你是誰?”賀魯更大力地咬了一口。
“那我……我道歉,可是……別……別咬了,你叫我怎么見人啊。”
“上次你也叫我幾日見不得人。我用手足足捂了一整日。”
“啊?”
夏,越來越烈了,大昱軍不知為何,十幾日了,都沒有出戰的跡象,似在等候什么,又似在醞釀什么,讓人的心有絲隱隱的不安。
大昱軍的行為,令到西突厥眾將領議論紛紛。
坐於主帳中的衛子君,靜靜聽著眾將的議論,淡笑不語,如玉的肌膚泛著透明的光澤,墨髮高束,頭頂玉冠,一襲薄綢白衫,風流倜儻,頸部一條超寬大的白狐皮毛圍領幾乎將嘴巴都埋了起來,顯得異常的高貴典雅。
一旁的巴哈邇在拼命搖著一把扇子,累得氣喘吁吁,幾欲暈厥的樣子。
眾臣看著衛子君鼻尖滲出的細汗,同情心頓起,紛紛勸道:“可汗,既然熱,就把那圍領摘了吧。”
“呵呵——不熱,不熱。”衛子君優雅笑道。
只有賀魯一言不發,垂著頭,看不清表情,只見到肩部在拼命的抖動,抖得那把椅子吱吱呀呀的發出響聲,衛子君順著聲音看了過去,深深吸了口氣,繼續彎出一記和善的微笑著看向眾臣,可是眾臣根本看不到她的嘴。
“可汗,您是因為扇扇子才不覺得熱,臣等不戴圍領,就不用扇扇子,也不會覺得熱。’
“啊,是啊。”衛子君側頭,才發覺巴哈邇幾欲暈倒的模樣,“巴哈邇,快下去歇著吧。”
巴哈邇晃了兩晃,千恩萬謝地下去了。
望著離了扇子的衛子君漸漸緋紅的臉,眾臣又忍不住了,“可汗,這裝束,可是今年的流行?”
“……咳……咳……’衛子君輕咳了兩聲,轉移了話題,“眾臣都覺得昱軍在作何打算?”
還未等眾臣回答,門外已有附離高聲叫道,“可汗——探報到了。”
“拿進來。”
衛子君急速展開羽書,快速看過。
面上驟然一冷,他,到底還想怎麼樣!
第二卷 突厥篇 第八十九章 親情
兩軍又開始在曠野列陣對峙,黑森森的鐵甲閃著寒芒,將那刺目的豔陽也映得暗淡無光。
一身金甲的李天祁,立於一匹黑亮的駿馬之上,袍角飛舞,錦帶飛旋,肅著一張俊顏,一對深邃難測的黑眸緊緊盯向對面陣列前的衛子君。
衛子君面色平靜,唇邊微微彎起一絲弧度,一身白色騎服將她包裹得英姿颯爽,大紅披風帶著一股飛揚不羈的霸氣,無論任何情況,任何時候,她都是這樣的光芒四射。靜靜凝視著對面的動靜,一動不動,身體卻凝聚著萬千風華。
稍頃,李天祁驅馬向前,身後兩個士兵挾著一個男子即刻跟上,一直走至離西突厥大軍陣列三十步時,方停下來。
衛子君直視著李天祁,他可是夠大膽的,敢單槍匹馬地來到敵陣,也不怕敵人不守規矩將他亂箭射死。
半晌,才移開目光望向那被挾的男子。
這一望,衛子君立時驚呆在了當場。血液狂湧,心臟狂跳,瞪著眼,張著唇,就那麼的呆在那裡。良久,眼眶熱了,淚水象山泉一樣狂湧出來。
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,身材頎長,面目冷峻,花發肅顏,卻在見到衛子君那一瞬,淚水狂湧不止。
這個男人,只看一眼,她便知道是誰了,她真的想不到,任是天地翻覆她都想不到,這個男人居然與自己的生父長得一模一樣,那眉眼唇鼻沒有一處不同。這就是她的父親啊,她的親生父親。
那就是她的父親啊。
淚水模糊了雙眼。
她想起了……無數的往事……
年少輕狂時,她曾怎樣傷過他。
無論怎樣的叛逆傷害,他那份無私奉獻的愛都不曾少了分毫。
她的叛逆,她的不遜,她的傷害,他都用那寬闊的胸膛一併收納,從不曾變地默默關愛。
他為她做著一件件她想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