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不用了,”香墜兒哭笑不得,她實在想象不出怒閻羅傻兮兮的跟著方瑛笑開嘴來的模樣,說不定四叔會老羞成怒,先一拳打扁他再說。“記得不要跟四叔頂嘴就好了啦!”
“瞭解,那我走了……啊,對了!”方瑛又回過頭來。“岳父、岳母說祭灶前要回天山,元宵後再回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還有,千萬不要讓那幾個丫頭知道咱們會武功的事喔!”
每天他要到五華山之前,一定會叮嚀這麼一次,唯恐他不在時妹妹們來找他,香墜兒一個不小心就脫口說出去了。
“為什麼?”
“那還用問,要是讓她們知道我們會武功,看著好了,她們一定會像水蛭一樣纏死你,非要你教她們不可!”
“不行教她們嗎?”香墜兒困惑地問。
“你想讓她們更像男人婆,將來嫁不出去嗎?”方瑛反問。
香墜兒窒了一下。“那……嫁了之後就可以嗎?”
方瑛冷哼三聲。“若是她們利用武功把她們的老公揍得滿頭小籠包,要男人跪在地上向女人降服稱臣,甚至‘教訓’公公、婆婆一頓,讓公公、婆婆不敢再多管她們的閒事,你負責?”
香墜兒驚喘。“不……不會吧?”
方瑛斜睨著她。“你敢保證?”
誰敢,那四姐妹光會耍刀弄劍就夠兇悍了,要是會武功……
不敢想象!
“那就……算了,我不會讓她們知道的。”
不過,他們又能瞞多久呢?
第七章
守孝三年,要穿素戴孝,這沒什麼,男人婆本來就不愛穿紅戴綠,能耍刀耍劍就行了:但三年內都不能出門透透氣,這對方翠、方虹和方燕而言可真是酷刑,不過一、兩個月,她們就快抓狂了,於是硬找了個藉口要大家一起出門。
什麼藉口呢?
“大姐失去親爹和丈夫,又因為太傷心而不幸小產,這是三重悲傷,我們應該帶她出去走走,抒解抒解她的鬱悶。”方燕一本正經的說。
“那……”香墜兒張大了眼,輪流看三位小姑,一個眼神閃閃爍爍,一個表情嚴肅得很假,一個笑得好曖昧,總覺得她們好像又想拐她什麼了,不禁忐忑地嚥了口唾沫。“你們去就行了嘛!”
“要人多才熱鬧,熱鬧了心情才會好啊!”
“一出門人就多了呀!”
“又不是認識的人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真囉唆!
“去不去?”抹黑臉唱包公了,不去就狗頭鍘伺候。
“好嘛、好嘛,去嘛,幹嘛那麼兇嘛!”
“去就去,幹嘛還淚汪汪的附帶兩泡馬尿?”
“你好凶嘛。”香墜兒委屈的訴怨。
“喔,饒了我吧!”方燕呻吟,撫著額頭高望青天。“老天爺,這女人都已經是個小子的娘了,居然比她兒子更愛哭,老天爺您是不是忘了給她顆膽子了?”
“被誰偷了吧!”方翠領前第一個踏出大門。
“被小豆豆偷了!”方虹緊跟在後。“沒瞧見那隻懶狗,成天四腳趴地躺那邊喘氣,咱們要路過,它動也不動,只瞪著一雙狗眼看人,好像在說:敢你就踩!可真跩,它就以為真沒有人敢一腳把它給踩成香肉餡餅嗎?”
“它熱嘛!”香墜兒替自己的小狗仔說話。
“這裡的確比北方熱多了。”究竟是大姐,方蘭說的是公道話。
“再熱也該有個狗樣吧?”方燕咕噥,走在最後。“譬如看見人就搖個尾巴汪兩聲,或者流著口水舔人撒嬌之類的。”
“你好像比它懂,就你去教它吧!”方蘭笑道。
“呿!我又不是狗!”
幾個女人一邊說笑,一邊走向城外最熱鬧的市集,由於她們戴著孝,不能太囂張,只好裝作要買菜。
守孝也得吃飯吧?
這麼一來,香墜兒可就有興趣了,真的認真買起菜來了,婆婆愛吃的、夫婿愛吃的,小叔和大姐、小姑愛吃的,還有寶貝兒子愛吃的,買了個不亦樂乎。
反正有一個人作代表就行了,其他人正好乘機逛逛自己有興趣的鋪子,但很不幸的,她們才剛轉上兩眼就發現一個熟人,一個足以令方家四個男人婆同時大驚失色,差點當場昏倒的熟人。
只是熟人,不是親戚,也不是鄰居,更不是朋友,就是熟人。
刷一下,四人不約而同將目光拉向那個右手拎肉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