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鈕鈷祿氏看到這份聖旨的時候,眼淚都快流下來。皇后身體不好,太醫院那邊已經下了好幾次“病危通知書”。如今,她還能想到自己,不叫自己進宮,無疑是在對雍正說:“如果我死了,不必叫十七弟妹哭靈。”摸摸還不太顯的肚子,鈕鈷祿氏靠在十七肩上痛哭,“沒有四嫂,哪有我今日!她要是真不好了,你別攔著我去景仁宮!”
十七嘆氣,“要是你非要去,我不攔你。只是,你要照顧好自己,別叫四嫂一番苦心白費。”
又過幾日,太醫院全體太醫再次集結景仁宮。弘經、弘琴、弘緯,甚至弘曉,齊齊守在偏殿。三位和碩公主全部進宮,坐在正殿耳房,等待皇后訊息。
弘經一手握著弘琴,一手拉著弘緯,不哭不鬧,一臉肅靜。弘琴則是紅了眼圈,咬著牙一個勁兒往正殿瞅。弘緯低頭想心事,不管外界俗物。弘曉站在門口,不住向進出正殿的宮女太監打聽訊息。
雍正領著高無庸,抱著一摞奏摺,一直坐鎮景仁宮正殿。十三等人只得來景仁宮稟報國家大事。一連幾日,皆是如此。
烏雅氏太后連著幾個月不見皇后,接到的都是皇后臥床不起的“病假條”,不由心裡發慌。別的不說,單是這位皇后不貪權,不牟利,處處尊敬老人,就使得烏雅氏在皇宮中過的舒坦。再加上皇后在皇帝跟前,常常提醒他要以孝治國,雍正與烏雅氏太后這些年感情也好了很多。整日裡,見了前來請安的公主、嬪妃,也常問皇后如何。聽見說不好,就在慈寧宮吃齋唸佛。這一天,又聽說太醫院全都聚集到景仁宮,烏雅氏太后再也坐不住了,領著人,坐上鳳輦,望著景仁宮宮門而去。
三位和碩公主聽說太后到來,急忙領著人前來迎接。烏雅氏太后一手扶了淑慎公主,一手扶了端柔公主,對著和惠公主問:“你皇額娘怎麼樣了?”
和惠公主紅了眼圈,低頭回答:“回皇祖母的話,皇額娘她——還好!”
烏雅氏太后嘆氣,對身邊人說:“扶哀家進去。”
雍正正與張廷玉、鄂爾泰等人商量西南地區改土歸流之事,聽就太后來了,便領著群臣站在殿內恭候。
烏雅氏太后免了眾人的禮,雍正,一陣心疼:“瘦了!”
當著大臣的面,雍正只得賠笑:“這幾日國務繁忙了些。好在弘時兄弟幾個都能幫忙。就是弘晝那個不靠譜的,也知道替君父分憂了。”
烏雅氏太后點點頭,“那就好。皇上也要注意身體才是,不可過於勞累!”說完,雍正身後大臣,都是一品、二品官員,思量著自己不宜多呆,便說要去皇后。
雍正親自扶著太后,送到皇后所居內室,這才告退出來,領著群臣接著商議國事。
太后扶著幾個孫女悄悄進去,就看見裡頭床帳低垂,幾位太醫守在外頭,碧荷、翠鳥等宮人垂手站在門內。見太后進來,急忙磕頭行禮。太后連忙擺手,悄聲問:“皇后怎麼樣了?”
碧荷領頭回答:“回太后娘娘的話,主子娘娘剛喝了藥,睡著了。”
烏雅氏太后想了想,“罷了,哀家過幾日再來看她。”正要轉身,聽見床帳內低語:“誰來了?”
翠鳥連忙上前回話:“主子娘娘,太后娘娘看您來了。”
衲敏撫著額頭,勉強撐起身子,對外吩咐:“還不快扶我起來。”嘴裡說著:“皇額娘請稍等,媳婦這就起來給您見禮。”禮不可廢,這要叫哪個逮住了,將來雍正更有理由不去皇后葬禮了。衲敏可以不在乎,真正的烏拉那拉氏還不委屈死了!翠鳥聽了,連忙領著人掀起床帳。
烏雅氏太后連忙走近幾步,坐到皇后床前,兩手壓住皇后,“你呀,還是這麼重規矩。快躺下,仔細著涼!”
衲敏這才重新靠到大迎枕上,帶著歉意問:“您怎麼來了?媳婦身子不好,這麼長時間,也沒在您跟前伺候。倒勞累您親自來,這叫媳婦如何受的起?”
烏雅氏太后柔聲寬慰:“咱們娘倆之間,還說什麼受的起受不起。自從你八歲進了皇宮,哪一回生病我沒來看過你?如今,還說這麼生分的話!”
衲敏笑著搖頭,“是媳婦說錯了。皇額娘這些日子可好?”
烏雅氏太后點頭,“好,有什麼不好的。兒孫們孝順,媳婦們知禮。就是你,老叫哀家操心。”
衲敏笑著不說話。烏雅氏太后眼見皇后眼皮一眨一眨地強撐精神,心裡也難受。又說了幾句好好養病,等病好了,咱們娘倆再好好享福之類的話。便領著人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