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起你?
沒等付貞馨再開口反駁,黃星便一扭身子,拉開了房門,火速離開。
賓館門口,黃星一支接一支地吸菸。
而付貞馨,卻在房間裡凝眉思量。
十五分鐘後,黃星聽到一陣心事重重的腳步聲,隨即耳邊響起一聲低微的女音:對不起,也許我錯怪你了!
黃星不敢相信‘對不起’三個字,是出自於付貞馨之口。在聽到這句歉意的剎那,黃星的確有一絲意外和驚喜。但是仔細一揣摩,卻又禁不住皺起了眉頭:也許?這倆字的份量,好沉重。
付貞馨輕輕皺眉說:這倆字,就當是你給我一個臺階。
黃星反問:怎講?
付貞馨道:我承認,我對你有偏見。但是……但是我想請你吃早飯。
黃星腦袋嗡地炸了一下,這算是什麼邏輯?因為對我有偏見,所以想請我吃早飯?這兩句根本不沾邊的銜接,聽起來竟是那般生硬。
但不容置疑的是,付貞馨臉上的確洋溢著一種近乎真誠的元素。黃星很難去想象,在這短暫的一刻鐘時間裡,付貞馨究竟進行了怎樣一番心路歷程。只是,她能親口承認對自己有偏見,已經是非常之難能可貴了。
黃星說:我請你。
付貞馨微微一低頭,隨即抬起來說:可以。
詭異的對白,詭異的邏輯。
詭異的二人,踩著不合拍的腳步聲,去了小吃街。
他們心裡,各自藏著不少心事。尤其是昨晚一事的發生,令二人的舉止,顯得更加詭異無聲。
付貞馨一直在想,該怎麼面對鄧光輝。是忍耐還是爆發?
她是女人,差點兒遭遇了鄧光輝的玷汙,憑這一點,她有一千一萬個理由,將鄧光輝的醜惡面目揭露出來;但是作為一個商人,她又不得不顧忌到鄧光輝為鑫緣公司創造的巨大的經濟效益。一旦撕破臉皮,公司將會損失慘重。
而黃星也一直在等付貞馨的最後決定。他心裡明白,付貞馨彷彿很難抉擇。他能理解她的顧慮。
吃飯的過程中,付貞馨一直是心事重重。
黃星想勸慰她幾句,卻又不知如何開口。飯畢,二人並肩回到賓館。
沒想到的是,在黃星和付貞馨準備啟程回濟南之際,鄧光輝竟然會前來送行。
付貞馨不由分說,上前就是兩個大嘴巴子。
鄧光輝捂著臉,不斷地請求付貞馨原諒,說自己昨天喝多了,才會做出那等傻事。
付貞馨豈肯罷休,彼此僵持不下。
最終黃星拍了一下付貞馨的胳膊,離開賓館。
歸途如虹,當天下午四點鐘,二人抵達濟南車站。
付潔親自開車迎接。
黃星不會想到,這次回來,迎接他的,將是什麼……
付潔本來準備晚上安排飯局,好好犒勞一下黃星和付貞馨,但付貞馨推說很累,想回家好好睡一覺,最好是一覺到天亮。
付潔只能將飯局往後延遲。
而實際上,付貞馨真正的意圖,是想跟付潔好好商討一下鄧光輝一事。
就在付貞馨回家後向姐姐傾訴之際,黃星也迫不及待地趕回出租房。
他本想掏出手機來給歐陽夢嬌打個電話,卻又覺得還是給這丫頭一個驚喜。於是在菜市場買了幾樣菜,準備晚上和歐陽夢嬌對酒長談。
懷著一種特殊的心境,回到出租房。
黃星想親自下廚張羅一桌好菜,等歐陽夢嬌下班回來共享,但在開鎖進門的一剎那,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淒涼。
屋子裡很整齊,但卻像是少了些什麼。
一張字條,安靜地躺在小方桌上。黃星疑惑地走過去一瞧,不由得吃了一驚。
字條上書:黃星,我走了,你多保重。
時間屬的是昨天下午。
她走了?
她真的走了?
為什麼連個電話都不打一個?
這一刻,黃星覺得心裡很亂。在去聊城之前,歐陽夢嬌的確提起過要去北京,卻沒想到,她會選擇這樣一種方式,悄然離開。
這種失落的感覺,宛如當初趙曉然離家出走一樣,令黃星心中悲切至極。
總是失去以後,才想再擁有,如果時光能夠再倒流……此時此刻,這首歌恰恰唱出了黃星複雜的心境。當時歐陽夢嬌和自己,因為一個小小的巧合,走到了一起。黃星只當她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,床上的翻雲覆雨,遲早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