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的眼神表達自己的意思:那小姐體內的蝕心蠱有辦法根除掉嗎?
老人家看著半夏再次深嘆一息,將從莫媛媛耳洞爬出來的‘嗜蠱蠶’放到錦盒,
再將銀針一根根拔出來,插回自己的發盤。
替她合衣掖好被子後,蒼枯沙啞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:“這世上任何毒,
任何蠱都有辦法解開,世上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,人,也是一樣,
這是歷久以來永恆不變的定律,然而,相剋必相生,同樣要付出慘重的代價。”
半夏聽得一臉困惑,不知所云,柴婆婆說這話的意思好像能解,
卻又好像不能,真真把她聽糊塗了。
老人家看著困惑的半夏,搖頭失笑,銀眸緊鎖住莫媛媛蒼白的臉,
銀眸微抬,思緒似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。
半晌,沙嘎的聲音響起:“這丫頭的性子我老婆子多少還算知根知底,
恐怕她,寧可死,也不會解的。”
半夏聞言,心驀一沉,杏眸睜膛,觸目驚心,一種強烈的不安使她如墜深淵。
柴婆婆一席話如瞬間將空氣注入冷流般凝固,使半夏全身徹寒,
如處不融雪山,那刮面的寒氣將她幾欲吞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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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個時辰後,床塌上的莫媛媛才幽幽轉醒。
一睜眼,入目便看到宵兒那邪俊討喜的笑臉。
“孃親睡醒了,孃親睡醒了,孃親羞羞,居然睡這麼久。”
小傢伙興奮地嚷嚷叫起來,小身子激動地趴在孃親身上,笑聲滿溢。
莫媛媛聞言失笑,伸手摸著宵兒的小臉,
蒼白無血色的朱唇無力揚起:“宵兒,孃親是不是睡很久了?”
黛眸微抬,看向窗欞那已經昏黃的天色,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很久,
奇怪,她最近是怎麼了?總覺得人很累。
命在失心:又有何用?3
思緒回縷,她好像在不融雪山突然昏在殘顏的懷裡。
蹙眉一笑,許是自己太累了!
宵兒小臉朝孃親靠近,小嘴嘟起,‘啵’一下親在孃親的臉頰上,
奶聲奶氣地笑喚:“不管孃親睡多久,宵兒都在,
嘻嘻,孃親,你餓不餓,宵兒給你喂膳膳好不好?”
小傢伙今天一整日都守在孃親身邊,就怕孃親醒來看不到他,
就怕孃親睡了那麼久會餓,就怕孃親永遠醒不過來。
聞言,莫媛媛撐起身子,將體貼又懂事的兒子抱在懷裡,
輕吻一記這小傢伙的額頭,抵著他的額頭,一臉寵溺地笑道:“好啊,孃親還真是餓了,宵兒給孃親喂膳膳,呵呵。”
小傢伙兩手攀著孃親的脖子,和孃親親暱地轉額頭,兩母子樂得咯咯笑出聲。
此時,半夏正好進來,一看到小姐已經醒來臉色大喜,
竟忘了自己不能說話,“呃呃”地張嘎幾聲,最後才用手比劃著問她‘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’的意思。
然而,未等莫媛媛開口,宵兒已經奶聲奶氣地叫道:“啞姨,宵兒要給孃親喂,喂膳膳,孃親她說餓了。”
半夏聞言,立即欣喜若狂地點點頭,然後急急跑出屋子,差點沒跌個狗吃屎。
半夏那慌慌張張的背影,直把莫媛媛和宵兒逗得哈哈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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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盞茶後,半夏端膳進來,墨影和書老爺也一同尾隨進來,還有柴婆婆。
如此排場,頓時讓莫媛媛撫額無語,朝眾人爽朗一笑,
黛眸懶懶眨睜幾下,調侃道:“哇,這麼熱鬧,我不過是睡一覺,
爹,你幹嘛把柴婆婆也請過來?”
書老爺見她已醒,頓時將一整天焦灼的心情全數發洩出來,
老臉滿是擔憂難掩的神色:“死丫頭,你突然昏過去,差點沒把你爹我給嚇死,
不請柴婆婆來,你爹我能放心嗎?你再不好好照顧自己,你爹我非提前歸西不可。”
命在失心:又有何用?4
聞言,莫媛媛蹙眉,無所謂地笑道:“我現在不是沒什麼事嗎?
就是耐不住困想睡一會兒,你看我現在多精神啊。”
“哼!沒事就好!”
書老爺說到這時尾音有些沙啞,似是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般,
雙眸滲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