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白羽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，蒼九州道：“唉，白羽，你也不想想，若是你為了救離天，而死的話，那麼離天就算是活過來了，她也會為些而內糾一輩子的，我想，這種情況你也應當是不會喜歡看到的。”
聽到了蒼九州的話，白羽苦苦一笑，雖然自己的生命力，在蒼九州的那一指之下，並沒有全部地灌入到那眼瞳之中，但是卻也灌入了十之八九，現在他的身體所餘的生命力，也就只有了十分之一，就算是他能等到納蘭離天的醒過來，但是，他卻是也沒有辦法再繼續呆在納蘭離天的身邊了。
“也是啊。”白羽點了點頭，憑藉著現在白羽對納蘭離天的瞭解，他當然知道，蒼九州所說的都是事實。
“那麼我便等到主子活過來！”聲音低沉地從白羽的體內流了出來，然後他輕輕地俯下身子，在納蘭離天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上了一個吻，然後，一雙白玉的般的手掌，也是輕柔地撫摸了一下，納蘭離天那慘白的小臉。
“主子，這是白羽最後一次看到你的樣子了。但是，你放心，白羽會將你的樣子，牢牢地記在心裡面，永遠不會忘記。”
說完了這句話，白羽輕輕地笑了起來，溫潤的臉孔上，有如天使那般的純淨。
猛然間，白羽的右手的食指與中指，竟然彎了起來，然後直直地插向了自己的眼睛。
【148】，老頭的決定
“吧嗒，吧嗒，吧嗒，吧嗒”幾滴鮮紅的血液，順著白羽那張蒼白俊臉滴落到了地面上，那血滴滴落到了地面的青石之上，順著那青石的紋路，蜿蜒了開來，那血的紅色，與那石的青色，一紅一青，倒是分外的，刺目。
蒼白如紙的臉孔，再配上，那兩行鮮豔的血紅色，令得白羽那張原本溫潤，俊雅的臉孔，看上去，倒是有些恐怖了起來。
看到了這幕，就是那已經經歷過了無數次的廝殺，見過太多死人的蒼九州的眼睛也是輕輕地一閉，有些不忍心再看向這個可憐，但是卻是可敬的男子，蒼九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唉，真是沒有想到啊，最後還是走到這一步啊，白羽，你，你，唉，不管怎麼說，我都先代離天，謝謝你！”
白羽的雙目緊緊地閉合著，因為失去了眼瞳的關係，他的那雙眼的部位，向裡面深深地塌陷著，兩行鮮紅的血液正順著他的眼角不斷地湧出了出來，他伸過衣袖在那眼角抹了幾下，不但沒有止住血，倒是令得整張臉上，都糊上了血跡。
在這剜眼之痛的作用下，令得他的臉部的肌肉，微微地有些抽搐，他的牙齒緊緊地咬合在一起不時地發出一聲聲地輕響，但是他聽到了蒼九州的話，臉上卻是勉強地一笑，聲音裡帶著此許的痛楚：“離天是我的主人，我這麼做也是應該的，再說了，我與主子，是血契，所以，如果她死了，那麼我自然是也活不成了，也就是說，你根本就不需要謝我。”
白羽在說這話的時候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猶豫，而且那已經因為痛楚而微微地有些扭曲的臉也上，竟然也是湧起了少許的溫柔：“只要她能很好地活著，我願意做任何的事情，不要說，這才只是讓我剜眼，就算是讓我去死，那麼我也再所不惜。”
一邊說著，白羽便將那沒有託著眼球的手掌，在自己的衣服上狠狠地擦了幾下，蒼九州明白，這是因為白羽害怕，會將自己手上的血液，沾到納蘭離天的身上，將納蘭離天的衣臉，或是小臉，或是手，弄髒了。
一時間，蒼九州不由得也是一陣的感嘆，看來在白羽的心裡，納蘭離天的地位，倒是比他自己還要高出來不少。
多少年了，蒼九州沒有見過，如此真誠的人性。
要知道，一直以來在蒼九州的眼裡，人便是利益的動物，不要說是主僕了，便是那親如兄弟，在足夠的利益面前，也是可以相互出賣的。
而且就算是納蘭離天死了，因為血契的關係，白羽也會死去，但是，這也並不是，可以令得白羽親手剜出來自己雙眼的理由。想到這裡，蒼九州再次看向白羽。
看著白羽右手中所託的那兩顆眼球，因為白羽已經將自己體內的近乎是全部的生靈之血，全都逼到了這兩顆眼球之內了，所以，這兩顆眼球此時也是呈現出來了完全的血紅色，並且，那兩個眼球看上去，竟然如同最純淨的紅水晶一般，竟然還有著一種晶瑩剔透的感覺。
如果不是親眼看著，白羽動手，將這兩顆生靈血瞳從他自己的眼眶當中剜了出來，就是連蒼九州都不會相信，如此豔麗，如此純淨的，事物，竟然會是人的眼瞳。
這種感覺，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