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跡,她有著與蓮妃不同的美。
“許久不曾出宮,這坊間熱鬧比起深宮景緻倒別有一番風味。”她微笑著說道,似是對蓮妃的淡漠習以為常。
甲板處腳步聲響,大步走上個眉目飛揚的年輕男子,他在那精雕的船欄前一站,手中摺扇拂撩開幔紗,笑著上前對蘇淑妃和蓮妃行禮:“兒臣命人備了新鮮瓜果,兩位母妃可要些什麼?兒臣叫他們送上來。”
蘇淑妃目露柔和:“漓兒,你總是這麼風風火火的,什麼時候能像你四哥,沉穩著點兒。”
蓮妃對十二皇子夜天漓的見禮只輕輕頷首,見提到自己兒子,如若未聞,依舊靜靠在簾前。
夜天漓笑道:“母妃放我像四哥一樣領兵出戰突厥,我便是不沉穩也得沉穩了。”
提到漠北頻頻進犯的異族,蘇淑妃些微的蹙眉,十一皇子夜天澈帶軍出征,如今前方竟許久不見訊息,她這做母親的心裡日夜擔憂。
她往身畔看去,此次出擊突厥是四皇子的主帥,蓮妃卻漠然相待,便如那個戰功赫赫的冷麵王爺並非她親生,根本與她毫無關係,更甚陌路。
母親的淡,兒子的冷,如一道相連的鴻溝,隔閡間卻又如此相像。
今日在蓮池宮,天帝如降聖旨般要她與蘇淑妃同去度佛寺祈福,她靜靜看著天帝,以一種漠離的姿態俯身應命,領旨登舟,卻哪有半絲是為了兒子。
但這也不是一日了,四皇子自出生便由太后撫養,母子間生疏的很,蘇淑妃輕輕嘆了口氣,對夜天漓道:“你待有了你四哥的本事再說。”
“母妃便只准十一哥隨四哥歷練,把我看在身邊。”夜天漓嘻笑:“可是捨不得兒子?”正笑著,卻突然船身猛的搖晃,幾人不曾防備都踉蹌一步,身後侍女急忙上前來攙扶。
蓮妃臉上波瀾不見,淡淡拂開侍女的手。
夜天漓抬手攙住蘇淑妃:“母妃小心!”隨即長眉一擰,怫然不悅:“怎麼回事?”他轉身喝問。
此時放眼看去,竟是有艘畫舫破水而來,正撞上他們乘坐的丹鳳飛雲舟,雖力道不大,但也阻了船駕前行。
下層侍衛怒責呵斥聲響起,夜天漓對蘇淑妃和蓮妃道:“讓母妃受驚了,兒臣去看看。” 轉身冷哼一聲,大步走下去。
精巧秀美的小畫舫此時一片狼藉,卿塵她們被從大船待至此處,不知冥魘的同伴做了何等手腳,讓船驟然失控。
長門幫的人極力返舵,兩相較勁,形成巨大的推力斜衝內江,丹鳳飛雲舟正經過,不巧迎面撞上,畫舫被龐大的雲舟帶的再橫轉一彎,險些翻覆江中。
船身猛的搖晃,冥魘一把扶空,卿塵被拋撞在對面艙壁上,艙內几案移位,金樽玉盞紛紛跌落。
身影一閃帶著劍光寒氣,一個黑衣人掠至冥魘身邊:“走!”
艙外傳來喝呼聲,船身微沉,已有侍衛落在船上。
冥魘看了卿塵一眼,返身同那人奔向後艙,混亂處雙雙縱入水中,消失了蹤影。
一瞬間橫生變故,胡三娘等幾人見勢不妙,抽身而退,不遠處泊著的大船迅速起錨,趁亂離開此地。
卿塵同碧瑤她們扶持站穩,船上長門幫來不及逃脫的幫眾被侍衛拿下,押在一旁。
船艙處珠簾大開,夜天漓步入船艙,怒目掃過亂成一團的局面,“發生何事?”
一個身著丹香飛紗綃裙,身量窈窕的貌美女子急忙俯身在旁,聲音嬌媚的說道:“奴家見過十二王爺。”
夜天漓抬眼看去:“嗯?這不是天舞醉坊的武娉婷嗎?你好大的膽子,如此混鬧!”他往卿塵等人打量過去,身旁侍衛將翻到的事物稍加清理,以便透過。
卿塵心中微微一動,這眉眼英氣,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,卻一時想不清楚。
武娉婷心裡忐忑,眼前這十二王爺因是當今聖上膝下最小的皇子,倍受恩寵,性情驕縱不羈,平日天都中人人都要避讓三分,今日竟偏衝撞了他,她勉強露出個還算動人的笑容:“奴家……奴家帶姑娘們……遊河……誰知驚擾了……”
話未說完,夜天漓冷眉喝道:“大膽!武娉婷你當本王是什麼人,容你欺瞞!豈有這樣遊河的?”
“十二弟這是和誰動氣呢?”艙外突然傳來一人的聲音。
如珠玉輕擊,那聲音潤朗,船艙中的混亂紛雜似乎隨著這一句話風息雲退,當真化作了遊河賞景的雅緻風流。
夜天漓一愣,起身道:“七哥,你怎會在此?”來人卻是夜天漓的皇兄,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