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糖顯然不屬於這兩種人的任何一種,在攤主看來,白玉糖就是一個到古河長街獵奇的小丫頭,看到漂亮的東西隨便問問價而已,這就跟逛街一個性質,自己若把價說高了,人家轉身就走了。
不得不說,這個攤主真是估錯了形勢,用行話來說,就是『打眼』了!
面對攤主難得的坦誠,白玉糖還沒發話,田甜先激動了,“我說大叔,這個猴子捧桃的擺件,還有……還有這個金邊兒玉碗怎麼賣?”
攤主嫌棄的瞥了一眼田甜龐大的身軀,滿腔的熱忱立刻澆熄了下去,不耐煩的說道,“猴子十萬,玉碗三萬!”
“我靠!你去搶銀行得了!”田甜一聽,立馬怒了!
就算她長得胖了點,用的著誰都來宰一刀嗎?
這簡直就是差別對待啊!有木有!
田甜當下就要拉著白玉糖離開,卻被白玉糖一個眼神攔了下來。
田甜認識這種眼神。
沉靜悠然,深不見底,暗光湧動的……讓人窒息。
想當年,她跟白玉糖一個胖,一個醜,不管到哪裡,都會遭到眾人的閒言閒語,指指點點,甚至欺辱謾罵。
面對這一切,她只會哭;但白玉糖卻沉靜的毫無波動,彷彿這世上的一切都與她無關。
但是,每每事後,那些欺負過她們的人總會莫名其妙的倒黴,付出他們應付的代價。
田甜那個時候算是明白了,最厲害的猛獸往往是形狀無害,不出聲音的,因為它們一出手就會一擊致命,讓敵人無所遁形。
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,田甜成了白玉糖的跟屁蟲。
她深知,白玉糖每每要整治人和玩陰招的時候,總會露出這種眼神,靜的近乎於魅,好像要將周邊所有的人事物生吞活剝。
田甜猜對了,白玉糖的確心情不爽,這攤主剛剛對著她意淫就算了,現在居然敢嫌棄田甜,這無疑是碰觸到了白玉糖的逆鱗。
於她來說,身邊為數不多的親人和朋友是她心底的禁區,不容許別人有一絲的不敬。
攤主還不知道自己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已經惹惱了白玉糖,仍在口水橫飛的大吹特吹。
白玉糖淡淡的聽著攤主滔滔不絕了半天,唇邊這才慢慢綻開了一抹極淡的笑靨,“大叔啊,我挺喜歡這玉佛的,人都說男戴觀音女戴佛,這擺件要是擺我媽屋裡也吉利不是,不過五百塊錢還是貴了,您也別跟我說虛的,這東西要是貨真價實,您也不會五百塊錢賣給我對吧,我就是看著喜歡,買來玩玩,一口價,三百,三百塊錢你要是賣的話,我就拿了,你要是不賣就算了。”
攤主卻是被白玉糖的笑容晃花了眼,無意識的點了點頭,點過頭之後,才暮然間清醒過來,“不行!三百塊錢是我的成本價,這價錢我太虧了,五百已經是最低價,你不買我也沒辦法!”
說真的,這尊玉佛雖然是假的,但是品相也算不錯,打磨的相當圓潤,瞧著就賞心悅目,要是別人買,說不定他都能叫出二三十萬的價格來,真讓他三百塊錢賣出去,那還真是一分錢都賺不了!
白玉糖聽了這話,很是苦惱的輕嘆一聲,“那真是可惜了,這玉佛我可是喜歡的很,要不……”她眼睛幽幽一轉,好似『恰巧』看到旁邊那一堆小型掛件一般,帶著幾分喜意的說道,“要不你再搭我幾個掛件得了,我就是覺得五百塊錢買個擺件不值,你怎麼著也得讓我心裡好受些不是!”
攤主一想也是這個理兒,人家小閨女兒逛商場不也喜歡那些買一贈一,回饋打折之類的嗎,況且,那堆東西都是他從幾個山溝裡收購來的,估計都是假貨,搭幾件也沒什麼。
“行啊,那你挑吧,不過我只能送你五件,再多了可不行了!”
“好。”白玉糖爽快的點了點頭,伸出水蔥般的玉手,在那堆掛件中撥弄了兩下,狀似隨意的挑出了五件,“就這五件吧。”
攤主連查探的興致都沒有,直接將那五個掛件和玉佛用一個黑不溜秋的袋子裝了起來。
就在白玉糖想要從鐵木的手裡拿包掏錢的時候,田甜那肉肉的肥手已然是夾著五張紅皮兒,遞到了攤主的面前。
攤主雖然嫌棄田甜那一身肥肉,卻絕不會跟錢過不去,當下便樂呵呵的收了。
當然,田甜這樣積極主動的交錢,絕不是因為那玉佛物超所值,實在是她心裡好奇的要死,只想快點兒交了錢拉著白玉糖來問個明白。
直到白玉糖三人到了一塊沒什麼人的地界兒,田甜終於迫不及待的問道,“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