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生的仙鶴,兩直仙鶴都是振翅欲飛,似乎要攀於松枝之上。
單從表象來看,這方硯臺很可能是老坑的端硯。
端硯興起於唐朝,位居中國四大名硯之首,以石質堅實、潤滑、細膩、嬌嫩而馳名於世,用端硯研墨不滯,發墨快,研出之墨汁細滑,書寫流暢不損毫,字跡顏色經久不變,好的端硯,無論是酷暑,或是嚴冬,用手按其硯心,水氣久久不幹,故而古人有“哈氣研墨”之說。
當然,端硯雖然珍貴稀有,但還不放在白玉糖的眼中。
真正令她驚訝的是,這方古硯明明已經斷成了兩半,它的物氣卻是一整團,甚至凝結成型,紫黑紫黑,宛如兩隻交頸相纏的仙鶴。
就如同剛剛的片瓷,若是一件完整的器物被打碎之後,它的物氣自然而來也會變成好幾部分,但是眼前的這方古硯,明明斷成兩半,物氣卻是一團。
如此看來。只有一個解釋:這方古硯本來就是分成兩部分的!
不要說這方古硯如此奇特,單單是因為它已然成型的物氣,白玉糖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物件,根據她以往的經驗,凡是凝聚成型的物氣,全部都是國寶重器,相信這一件也不會簡單。
白玉糖斂了眼底的興奮,衝著夏允傑說道,“將那位劉老闆叫過來,我要買這方硯臺。”
“哦,好好。”夏允傑面對白玉糖的時候屁顛屁顛的,不過對旁人可就沒那麼客氣了。
他直接衝著劉老闆招了招手。
那位挺著將軍肚兒的劉老闆也算是有眼力的,當下就笑眯眯的走了過來,“傑少,看上什麼了?”
“買主是她!”夏允傑指了指白玉糖。
劉老闆顯然接受了剛剛的經驗教訓,對這白玉糖更是客氣,“原來是這位小姐要買東西啊,不知道您看上什麼物件了?”
“這方硯臺怎麼賣?”白玉糖也沒整那些個虛的,直接單刀直入,她相信有夏允傑在這兒,這老闆還沒有坑人的膽子。
瞧著白玉糖手指的方向,劉老闆微微愣了愣,有些為難的說道,“這位小姐,您選擇這方古硯,應該也看得出來,這是上好的端硯,真正開門到唐的好東西,只不過,斷成了兩截,您要是真心想要,我也不跟您來虛的,三十萬,如何?”
劉老闆心知這個價錢有些高,這方硯臺再怎麼好,畢竟已經斷了,價值自然是大打折扣,不過,現在端硯如此稀有,他叫出這個價來,也不過分。
夏允傑本來是嫌棄這個價錢過高的,誰知道白玉糖竟是二話沒說,就掏了現金支票本。
在白玉糖心裡,三十萬買這方古硯,跟檢漏沒什麼區別。
夏允傑卻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,萬分感慨的說道,“小糖,你掏錢可是掏的挺豪爽的!”
廢話,因為它值!
白玉糖翻了翻白眼,心中如此想到,不過她是萬不會說出來滴!
劉老闆仔細的叫店員將這方古硯打包之後,客客氣氣的交到了白玉糖手裡。
生意做成,自然沒什麼好逗留的,就在白玉糖和夏允傑二人準備離開華錦軒的時候,一個青年男子抱著一個木盒,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。
“劉老闆,我把家裡的古劍都拿來了,你說好的,五十萬,可一分都不能少啊!”那男子一看就是個急性子,上來就衝動的說道。
白玉糖本來一隻腳都已經邁出華錦軒了,她出於好奇,側頭瞄了瞄那男子木盒中的古劍,習慣性的用特殊能力一掃。
這下子,她抬到一半兒的腳,卻是怎麼都落不下去了。
只見在那木盒之中,三道劍氣盎然縱橫。
左邊一道劍氣呈黑色,渾然如墨,浩浩蕩蕩,宛如隱藏在黑夜之中的眼眸,卻讓人覺得純粹浩瀚;中間一道則呈金色,宛若初升的驕陽,恢弘而又聖潔。
但是,真正令白玉糖心跳加速,血液沸騰,連聚寶盆都蠢蠢欲動的,則是最右面的一把。
它的物氣就如同東皇鍾和神農鼎一樣,鋪天蓋地,貫徹九霄,宛若銀河,散發著尊貴無匹的王者之氣,在它的光華之下,剛剛那兩團凝聚成型的劍氣,似乎就顯得微不足道了,面對王者,只能臣服。
就連白玉糖也被震撼的呆住了。
夏允傑見白玉糖愣在那裡,不由的出聲問道:“小糖,怎麼不走了,站在門口乾什麼?”
“我改變主意了,想要在這華錦軒再轉悠轉悠,順便看看熱鬧。”白玉糖莞爾一笑,很自然的改變了方向,再次回到了華錦軒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