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糖驚訝的發現,此刻,她竟對茶產生了無比的渴望。
這一套茶具,僅僅是一套茶具,竟然令她對茶產生了渴望,簡直是不可思議!
“這是……這是……太神奇了,太不可思議了!國之重器,華夏之寶啊!白……白小姐,這東西……這東西真是我店裡的?!”古長河實在是蛋定不了啊,話都說不利索了,甚至帶著一種哭腔!
白玉糖有些同情的點了點頭。
畢竟不管是王維的《雪溪圖》也好,還是這套茶具也罷,她都是在這老頭兒的店裡淘的,任誰頻頻被別人撿漏,心裡也不會舒坦不是!
瞧著白玉糖點頭,古長河直接欲哭無淚了,他這算什麼,坐擁寶山而不自知啊!
誰能想到,這麼一套平凡無奇的白砂壺居然是這樣的寶貝啊!
“白小姐,你能看出這東西的來歷嗎?它怎麼會產生這麼神奇的現象呢?”古長河還算是堅強,很快就收起了苦瓜臉,眼中對古玩強烈的求知慾佔了上風。
“這個……”白玉糖微微沉吟,略帶疑惑的說道,“這茶壺從其造型上來看,應該是明朝的供春壺沒錯,很可能是明朝的紫砂工藝大師──龔春親手所做,而非同期仿製,但是它的材質我看不透,就算手段通天,普通的白砂,也很難達到這種效果……再說,這樣的神器,不應該籍籍無名啊?”
白玉糖口中的龔春,是明朝嘉靖年間的傳奇紫砂工藝大師,他幼年曾為進士吳頤山的書僮,天資聰慧,虛心好學,隨主人陪讀於宜興金沙寺,閒時常幫寺里老和尚摶坯制壺。傳說寺院裡有銀杏參天,盤根錯節,樹瘤多姿。他朝夕觀賞,摹擬樹瘤,捏製樹瘤壺,造型獨特,生動異常。老和尚見了拍案叫絕,便把平生制壺技藝傾囊相授,使他最終成為著名制壺大師。
他所製作的供春壺,造型新穎精巧,質地薄而堅實,每一件都是傳世精品,被譽為“供春之壺,勝如金玉”,但是任憑白玉糖絞盡腦汁,也想不到龔春有哪件作品有這等神奇的效果。
就在白玉糖和古長河沉默之時,涅梵晨開口了。
“這應該是龔春晚年的收山之作,名為雲山霧罩的玉髓白砂供春壺。相傳龔春晚年的時候,曾經到過藍田玉石澗。《山海經》中有記載:藍田玉石澗,山上有多丹木,有丹水流出,向東注入稷澤,水中多白玉,於是有玉膏。此玉膏即為白玉髓,我曾在大昭寺的野史《異物志》上看到過,龔春晚年確實得到了一塊玉髓,他為了不影響白玉髓的至純色澤,捨棄了名貴的紫砂,選用白砂跟玉髓混合燒製,最後終於完成了畢生的巔峰之作──雲山霧罩。可惜,這套茶具並沒有公諸於世,鮮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,至於燒製手法,更是神乎其技,無從考察。現在看來,這個傳說竟是真的,他的確做出了這套傳世之寶。”
涅梵晨語調平緩而清冷,並沒有蕩起多少波瀾,比美玉還要優美動人的手指,輕輕的指了指白砂供春壺的壺身,這遙遙一指竟是不染半絲凡塵煙火,“現在的供春壺,應該才是真正的玉髓白砂供春壺。”
白玉糖和古長河隨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,這才發現,那套白砂茶具經過滾開水溫壺滌具之後,竟是變得通體晶瑩如玉,由內而外透著一種宛如水流一般的瑩潤,外表那層白砂宛如細小的晶體,在陽光的照射下,散發著柔和的光芒,當真是唯美到了極點。
古長河幾乎看呆了,嘴裡滿滿都是苦澀,“老頭兒我也略微聽過這個傳說,唉,我以為……僅僅是傳說而已……”
白玉糖卻是微微側頭,一雙半月形的墨玉眼中流露著幾絲小小的探究,那樣子竟是可愛到了極點,“佛子大人,你好像對古玩懂得也不少啊?”
涅梵晨的眸中閃過幾分柔意,一雙冰唇開合間,吐出的文字銷魂依舊,“略懂而已。”
白玉糖:“……”
隨著熱水的溫度慢慢散去,那玉髓白砂供春壺產生的異象才算是逐漸消失。
眼看著白玉糖將整套茶具收起來,古長河那表情簡直是不捨到了極點!
“白小姐,我如果登門拜訪的話,您可一定要用這套茶具泡茶給我喝啊!”
瞧著這老頭兒可憐巴巴的模樣,白玉糖嘴角抽了抽,“一定,您老就放心吧。”
“唉,白小姐,小老頭兒我活了這麼些年頭,也算是接觸了不少人,我還是第一次這麼羨慕嫉妒一個人呢,您真是好運道啊!看來以後您要是再到我們店裡買東西,我可不能輕易賣給您,誰知道會不會又是一件國寶重器啊!”古長河雖是憤憤苦笑,眼中的情緒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