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瑩緊緊的盯著笑容恬淡的白玉糖,眼中的疑惑,妒意,憤恨猶如瘋長的野草,綿綿無絕。
金惜何微微的轉頭,聲音壓得很低,“顧老,你怎麼看?”
顧老是金家的首席賭石顧問,在金氏珠寶地位不俗,堪稱專家。
雖然金惜何沒有明說,顧老卻是聽得明白,他這話分明是在問自己對白玉糖的看法。
“難說,這小丫頭自始至終表情都沒什麼變化,只有兩種情況,要麼一無所知,要麼胸有成竹,依老頭兒我看,第二種情況的機會更大,但是,真真奇怪,她小小年紀,又怎麼會對賭石之道如此精通呢,難道真的是天賦異稟,氣運超群?”聽得出來,顧老的聲音中充滿了諸多疑惑,不得不說,四連大漲的成績,就連他都是望其項背。
許是因為茄紫金絲種翡翠比較難得,亦或者是因為白玉糖的人氣已經達到了頂點,眾人的競價竟是越發的激烈,熱浪朝天。
最後,這塊茄紫金絲種翡翠以一千八百萬的成交價,落到了韓胖子手裡。
田甜瞧著白玉糖錢包裡那幾張薄薄的支票,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難,“姐妹啊,這麼一會兒的功夫,你可就成了億萬富翁了啊,你以後吃香喝辣,可別忘了姐妹我啊!”
“別貧了!”白玉糖無語的翻了翻白眼,跟田甜笑鬧了幾句,這才將目光轉移到了推車上,只剩下最後一快毛料未解了。
看到這塊毛料,她的眼中不由的露出了一絲期待。
周明軍很快將毛料搬了出來,固定在解石機上。
這次,白玉糖卻沒有讓黃師傅立刻解石,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白玉瑩。
白玉瑩接觸到白玉糖深不見底的黑眸,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沉靜的子夜,胸口沒來由的發慌,直覺告訴她,白玉糖接下去說的話,將對她十分不利。
事實證明,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很強大。
只聽白玉糖巧笑嫣然的說道,“諸位,想必大家應該有所耳聞,這塊毛料是我花了八百零一萬買來的,它的原價只有八十五萬,但是,很不湊巧,我挑中這塊毛料之後,白玉瑩小姐居然也對這塊毛料很是欣賞,所以,諸位想必也猜到了,價高者得嘛,好在白玉瑩小姐給面子,以低於我一萬塊錢的價格,將毛料讓了出來,這等胸襟讓我極為佩服,所以在解石之前,我要先謝謝白玉瑩小姐讓出這塊毛料。”
這一番話,直接讓白玉瑩幾欲遁走,面無顏色。
她怎麼也想不到白玉糖會把這些事大大方方的說出來,最要命的是,這些話句句都有歧義!
啥叫『我挑中這塊毛料之後,白玉瑩小姐居然也對這塊毛料很是欣賞』,這不就是擺明了說她白玉瑩公然搶料嗎?!
還有那句『以低於一萬的價格將毛料讓出』,八十五萬,生生被抬成了八百零一萬,白玉糖以一萬勝出,這說明了什麼,白玉瑩堂堂白家三代嫡系,連八百萬都捨得,會捨不得這區區一兩萬,為什麼會退出,為什麼會讓出,還不是因為不看好嗎?
若是白玉瑩真的是看上了這塊毛料而出價,充其量讓人說失了行規,但若是自己不想要,故意抬價,那就是惡意競爭,仗勢欺人,性質完全不同,絕對會大大影響白家的聲譽。
不得不說,白玉糖這番話避重就輕,包藏禍心,當真是狠毒至極。
這一刻,很多人看白家的眼神明顯變了,變得厭惡,不忿,疏離。
最讓人憋屈的是,白玉瑩現在又不能解釋,更沒法反駁,都是事實,她能說這些沒發生過嗎?
況且,人家是在像你道謝,如果自己翻臉,白家的聲譽豈不是更加不堪?
白玉瑩一時間竟是進退維谷。
白玉糖卻是懶得理會白家的憤怒,眼瞧著黃師傅也歇息的差不多了,登時柔聲說道,“黃師傅,就剩下一塊了,辛苦您了,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,不知道黃師傅能不能答應?”
“白小姐請說。”黃師傅滿臉和藹,極為好說話。
白玉糖刻意的壓低了聲音,“黃師傅,我希望你一會兒解石的時候,能夠直接擦石,就從生了玉癬的地方往下擦。”
黃師傅被白玉糖的話搞得一愣,頗有些不可思議。
世人皆知,玉癬下面就算有翡翠也會被破壞殆盡,只有將這塊切去,才能取出完好的翡翠。直接擦石,那得擦到什麼時候,這不是白白做了無用功嗎?
但是,瞧著白玉糖那雙沉靜自信的雙眸,黃師傅卻愣是說不出反駁的話,想到剛剛的四連漲,黃師傅暗暗地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