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人就像是在岩石上被磨過一般,渾身的衣衫都破破爛爛的,臉上紅腫交加,一頭金髮被泥土染成了地道的屎黃色,身上還帶著道道血痕,一看就是被海扁過後的模樣。
白玉糖要不是因為五感超群,她幾乎都認不出來,眼前這個男子,竟然就是那個優雅俊美的布魯赫·德林賽爾·米斯!
眼看著阿金又要不依不饒的撲上去,白玉糖趕忙出言道,“阿金,住手!”
“白小姐,你們可來了!”米斯看到白玉糖等人,就跟見到親人差不多,幾乎都要熱淚盈眶了,他可憐巴巴的苦笑道,“白小姐,你要是再不來,我都要被你的寵物給折磨死了!”
“阿金可不是我的寵物。”
白玉糖淡淡的瞥了米斯一眼,對於他周身的悽慘視而不見,反而身如幽蘭的走到阿金的身邊,輕輕的伸出手,在阿金受傷的地方,撫摸了幾下。
登時,阿金就跟吸食了毒品一樣,舒服的眯起了碩大的金色瞳孔,巨大的身體都放鬆下來,盤踞在白玉糖的周身。
雪球兒見此,湛藍藍水汪汪的大眼中,不由的流露出了一絲羨慕。
與此同時,米斯也感受到了一股讓人渴求的盎然生機,從白玉糖的手掌處源源不斷的湧出,那種能量於他來說,簡直比處子的鮮血,還要誘人百倍。
米斯的整個身體幾乎不受控制的往前猛走了幾步。
只是很快,白玉糖就收回了手掌,那種能量的波動也消失不見。
米斯不解的抬眼看去,登時,又是震驚無比:原來,阿金那處剛剛還在冒血的傷口,在白玉糖的撫弄之下,竟是完全癒合,不但沒有了血跡,就連鱗片都重新長了出來,這……簡直不可思議!
“白小姐,你……這……”米斯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。
這時候,白玉糖卻是接著剛剛的話繼續了下去。
“阿金不是我的寵物,但卻是我的朋友,米斯先生,我讓你進入我家的大宅,可不是為了讓你來招惹我的朋友的,這件事,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。”
她的聲音淡淡的,柔柔的,宛如細雨敲碧珠,話裡的內容,卻是恨不得讓米斯吐血三升!
有木有搞錯啊!
現在被欺負被虐待的分明是他好吧,難道乃看不到誰比較悽慘嗎?
那條大蛇充其量就留了幾滴血,現在連傷口都不見了,可是他呢?他呢?!
米斯腦門上苦逼的皺紋,幾乎要夾死蒼蠅:他是見過護短的,可是還真沒見過這麼護短的!
他被海扁了一頓,還要給別人說法,天理何在啊!
米斯期期艾艾了半天,終是苦哈哈的說道,“白小姐,我真沒想做什麼,是你的寵……朋友,主動向我挑釁的,我也是一時技癢,再說了,我只是一個普通人,怎麼看,我都是吃虧的那一個吧!”
白玉糖聞言,卻是臻首微抬,似笑非笑道,“米斯先生,明人面前不說暗話,你要只是一個普通人,阿金是絕不會想你挑釁的,它必定是感受到了其他獵食者的潛在威脅,這才會跟你對上,我說的……沒錯吧?”
阿金平日待人十分溫和,也只有碰到那種跟自己一樣冷血且具有威脅的獵食者,才會生出維護自己底盤的念頭。
要說之前的接觸,她已經有百分之九十肯定了米斯和梵森的身份,那麼現在,她就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:這兩人絕對是不折不扣的血族!
“呵呵,看來白小姐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。”米斯聞言倒是沒有太過驚訝,反而紳士的笑道,“不過,我只是想過來欣賞風景,絕對沒有挑釁的意思,至於說法,那個……就不必了吧……”
白玉糖聞言,直接轉身,完全沒有了回話的意思,只是不時的撫摸一下阿金的脖子,要不就揉揉雪球兒的大頭,那態度相當明顯:只要你不道歉,那咱們就沒得談!
米斯見此,也只能嘆了看口氣,糾結了半晌,很是無奈的衝著阿金行了一禮。
“這位……蟒……先生,剛剛真是……真是抱歉,我無意於衝撞您,還請……見諒!”
他自己說完這話,都想抽自己一嘴巴,啥時候,他們高貴的血族,也淪落到要跟一隻冷血動物賠禮道歉了!
阿金見米斯被白玉糖逼得低頭,登時覺得倍兒有面子,很是得瑟的在米斯周圍轉了兩圈,很有些選美小姐獲得冠軍之後,繞場三週的架勢。
米斯看的哭笑不得,就連生氣都覺得有些無力。
他可是堂堂血族,跟一條蟒蛇計較,實在是掉份兒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