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浩的手段一個接著一個,而且這樣的年齡卻能做出這麼大的事,哪怕洪二泉和洪龍飛總是嘲笑陸浩,可實際這種嘲笑是自欺欺人。
想要給自己找一點信心。
陸浩不離開宏遠飲料廠,他們就心裡不安寧,總覺得會發生變故。
包括王立行和張明義,同樣也都有這種心態。
都陰影了。
許繼海看了一眼洪龍飛,暗道跟陸浩差不多的年齡,卻比陸浩要差得遠。
話都不會說。
“合同當然好撕,畢竟就是幾張紙,但是做任何事都得想想可能帶來的後果。”他說道,“撕了這個合同,信譽就沒了,說的話就沒有威信,再做別的事情就難了,也不會被重用。”
“威信和信譽算什麼?錢才是真的。”洪龍飛一點都不在乎,“陸浩買了輛小轎車,大眾的,十好幾萬,總是開著車到廠裡來炫耀,我們就應該多賺錢,也買輛小轎車,比他的還好。”
“反正他在宏遠飲料廠也賺了不少錢,撕毀合同將他趕出去,他難不成還不知足?”
他想要搶!
給了賺了這麼多,還有什麼不滿的?
“今時不同往日,現如今私營經濟是被保護和鼓勵的。”許繼海搖頭。
他看著洪龍飛,“我從輕工系統下來,挑起宏遠飲料廠的擔子,除了賺錢之外,重要的一點還是要樹立起宏遠飲料廠的品牌形象,將宏遠飲料廠發展為能夠跟江城飲料二廠和三廠相媲美的飲料大廠。”
“一個品牌,信譽是很重要的,合同不能隨意的撕毀。”
他其實有自己的私心。
真要撕毀了合同,這個責任肯定由他來擔,損壞的信譽也由他來承受。
對他的前途不好。
不過這話太過功利,他沒說出口,而是扯宏遠飲料廠。
遮擋一下自己的真實目的。
“許廠長說的對,有你過來任廠長,我的手腳就不會被束縛住,能夠大展拳腳,專心生產保健飲品,而且即便不撕毀合同,也還有的是辦法對付陸浩。”洪二泉說道。
許繼海點點頭,是這個理。
“許廠長,我這就帶你在廠裡轉一轉,讓大家認識認識新廠長。”洪二泉道。
幾人在廠裡轉悠。
而此時,在王國勝辦公室內,就只剩下王國勝,陸浩,劉昌平,蘇興民幾人。
“洪二泉也太不是東西了,王廠長都還沒有走,就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獻媚。”劉昌平憤憤不平,“這個新來的許廠長也不是個善茬,都還沒有正式任職,就敲打警告,真要等他任了職,坐上宏遠飲料廠這個位置,往後麻煩事哪會少?”
他看著陸浩,“你得要小心了,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“這個自然,他到宏遠飲料廠來,本就是為了支援洪二泉,廠裡的資金還有人員方面肯定是向洪二泉傾斜。”陸浩早就有心理準備,“很可能還會將4條生產線上面的人員也抽調部分過去幫忙。”
許繼海沒有退路,而自己今天又跟他劃開了立場,後面肯定會用公家大義給他穿小鞋。
“這就是釜底抽薪,難不成他還想要撕毀合同,不認先前簽訂的承包合同嗎?”劉昌平很憤慨,“宏遠飲料廠要破產的時候不見有人下來,現在情況好了,卻下來人,而且還要給之前救了宏遠飲料廠的人添堵,太沒有人情味了。”
“他這麼亂來,廠裡的員工一定不會同意。”蘇興民說道,“還沒有正式任命廠長,就說這麼重的話,將態度表得這麼明確,看來他的確想跟項羽一樣,不給自己留一點後路,要破釜沉舟。”
宏遠飲料廠,對陸浩而言是賺錢的地方。
對員工而言,是生活的保障。
對一些老職工而言,是奮鬥了半生的地方。
對有些人而言,卻只是跳板。
“沒關係,他要怎麼做,我全力配合就是了。”陸浩笑著說道,“我不也說了嗎?我注重的是結果,而不是過程,對宏遠飲料廠同樣也是如此,過程怎麼樣其實無所謂,重要的是結果,得要能夠讓宏遠飲料廠盈利,給國家繳納利稅,讓員工有工資可拿。”
“他一點餘地都不留,只會將自己逼到絕境,到那個時候就退無可退了。”
陸浩看著蘇興民和劉昌平,“爸,劉廠長,你們也不要有太多的情緒,不破不立,破而後立,他們要裝置,就把生產線上面的裝置給他送過去,要人員,就配合他協調人員,無所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