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睡前，陸浩又多喝了點水，當生物鬧鐘。
結果尿意還沒來，床頭邊的電話響了。
他睡得有點沉。
蘇敏用胳膊碰了碰他，“電話響了。”
妮妮在最裡面，她在中間，自己的男人在外面，手還搭在她身上，不好起來。
陸浩揉了揉眼，適應了微光的環境，屋裡物體輪廓漸漸能看見了，這才側身，下床，拿起話筒。
電話那邊是張志剛，“浩哥，快點來。”
“現在幾點，我睡過了？”陸浩拉開窗簾，外面天色還很暗。
他又拿起小木桌的手錶，換了個方向，藉著光，看清楚了時間，才五點，這個點還早，他定的開業時間是早上八點半。
“沒睡過，現在才剛剛到5點，還沒到我們開業的時間，但百貨店外面已經來了不少人，你快點過來。”張志剛有些焦急。
驚喜中帶著緊張，好像見到了從未有過的畫面。
聲音都在抖。
“這麼早就有人去了？”陸浩將開業時間定在八點半，這還是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，要不然就是定在九點。
想著市民吃完早飯，加上路上的時間，九點到店門口，正好進店買東西。
很合適。
但沒想到5點就有人去了，還將張志剛嚇成這個樣子，要他去主持大局。
張志剛之前怎麼說也是菜市場的基層管理人員，後面又獨當一面，去跟不少廠家洽談商品的價錢，壓價，而且還談的不錯，可現在居然嚇著了。
“行，我馬上過去。”陸浩道。
他掛了電話。
蘇敏已經坐了起來，等他打完電話，才問道，“現在就過去？”
“嗯，現在就過去，張志剛給我打過來的電話，說百貨店那邊已經有客人在外面候著了。”陸浩點點頭，“你和妮妮再睡一會兒，等天亮了再過去。”
“我醒了。”就在這時，妮妮突然冒出來一句話。
小丫頭一骨碌的坐起來。
“爸爸把你吵醒了？”陸浩一邊穿衣服，一邊問道。
“沒關係，爸爸又不是故意的。”妮妮擺擺手，“我也要起來。”
“好，那你和媽媽也穿衣服，陪著爸爸一起過去。”陸浩點點頭。
一家人馬上穿衣服，洗漱。
動作很輕，速度很快。
十多分鐘就弄好，下樓。
“奶農過來送牛奶，家裡沒人怎麼辦？”蘇敏問道。
“沒事，不還有街坊鄰居嗎？”陸浩道，“黃明華也在，他看到了會幫著把奶收了，回來再給他錢就是了。”
黃明華夫妻倆要去百貨店幫忙，但時間還早，肯定是天亮後。
有街坊鄰居，很多事都可以搭把手。
這個在農村尤其突出，誰家曬的穀子，變天了，屋裡沒人，左鄰右舍看見了，會幫著收一下，這會兒的職工宿舍樓，鄰里之間的關係跟農村也都差不多，彼此之間非常熟，誰家要是生個娃，或者有點事，只要關係不是非常差，都願意搭把手，或者送點禮，走個人情。
陸浩騎著腳踏車，母女兩人擠在後座，蘇敏死死的抓著他的褲腰。
一家人就這樣到了萬佳百貨店的外面。
天又亮了一些。
看到萬佳百貨店前空地的情況，陸浩心也跳了一下。
人，
好多人！
男男女女，老老少少。
至少有五六百人！
才五點多鐘，就聚集了這麼多人！
不少人手上還拿著宣傳單，眼睛看著萬佳百貨店的大門處，等著開業。
“爸爸，我要下來。”妮妮道。
後座坐兩個人，很擠。
陸浩腳踩地，扶著車把，蘇敏和妮妮下了車。
“這才五點多鐘，就有這麼多人，等會兒開業的時候恐怕會有更多人吧？”蘇敏問道。
她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。
太誇張了。
“宣傳單上沒有寫開業的日期嗎？還是他們弄錯了？”她看著自己男人。
“寫了，10月1號，早上8:30開業，這會兒來了這麼多人，應該是怕來晚了玉米送完了。”陸浩道。
他的心也在抖。
發宣傳單，車隊滿城跑，這是他安排的宣傳手段，再用‘新店開業，2萬根玉米大派送！’、‘新店開張，0元購鳳凰牌腳踏車！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