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老闆,你說的話大傢伙都懂,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大家連吃飯都沒有保障,還要大家拿錢出來購買自己住的房子,這不是讓大家去賣血,賣肉嗎?”王明德說道。
他在旁邊不斷的拱著火,“還是說,你要逼著大傢伙,讓我們從現在住的房子裡面出去,讓大家流落街頭?大傢伙信任你,想要讓你接手興盛製衣廠,是為了帶著大傢伙一起發家致富,可現在你都還沒有接手興盛製衣廠,就要逼迫大家流離失所,要讓大家把棺材本都掏出來,把家中全部的積蓄都掏出來,這不是逼著大家去死嗎?”
他忽然有良心了,擔心起興盛製衣廠員工的未來。
“爸,你說的太對了,陸浩,我看你就沒安什麼好心,就是惦記興盛製衣廠這塊地,所以才會充當紡織工業局的走狗,替他們來找大傢伙要錢。”王宏江大聲道。
父子兩人的拱火,讓原本沉寂的製衣廠員工又開始聒噪起來。
“要錢沒有,要命一條。”
“有種就把我們趕出去,你要真把我們趕出去,我就去跳樓。”
“他就是一個黑心的商人,哪會管我們的死活?”
一個個,情緒非常激動。
王明德和王宏江父子兩人看到這情況,非常開心。
就算有錢又怎麼樣?就算紡織工業局和市裡想要將興盛製衣廠賣給你又怎麼樣?就算先前興盛製衣廠的員工都想要讓你接手興盛製衣廠又怎麼樣?
都是屁!
在真正的利益面前,一切都是放屁。
面對這種情況,陸浩一點都不驚慌,而是看向趙貴發,“老趙,你上來跟大傢伙講一講,說一說當初你是怎麼找到我,讓我一定要出手救救興盛製衣廠,看是不是我盯著興盛製衣廠不放,還是你們求著我接手興盛製衣廠。”
說到這,陸浩情緒忽然有些激動,罵了一句,“這破產,有我的百貨店和飲料廠賺錢?要不是看著街坊鄰居,看在你們找我,看你們可憐,誰願意沾手?!”
生氣,動怒了。
很委屈。
但即便這樣,喇叭還挨在嘴邊,說的話都傳了出去。
罵罵咧咧,陸浩將喇叭交給了趙貴發。
“陸老闆,你消消氣,我來跟他們講講。”趙貴發安慰道。
他一臉歉疚。
害陸老闆受了這麼大的委屈,真不該,好慚愧。
陸浩不作聲,站在旁邊,陰沉著臉。
不過,他心中卻非常平靜,論演戲,在座的沒一個是他的對手,就是一些演員,演技也不一定比得上他。
趙貴發在員工中的威望比較大,當然,重要的一點是趙貴發沒有發家致富,跟大多數員工一樣,日子過得比較苦。
由他來說話,大傢伙更願意相信。
有句話叫屁股決定腦袋,處在那個位置,就會說那樣的一番話,因為符合自己的利益,開車時罵走路的,走路時罵開車的。
趙貴發跟其他員工處在同一個位置,大傢伙肯定更加願意相信他的話,因為屁股是在一個地方。
“購買住房產權這件事,不是陸老闆的錯,你們都冤枉陸老闆了,是市裡,是國家的政策。”趙貴發拿著喇叭,說著,“陸老闆一開始對接手興盛製衣廠就很猶豫,是我,徐主任,還有許廠長,一起過去找到他,讓他出面幫忙,他才應了下來。”
“我們三個去找陸老闆,你們也是知曉的,做人得要實事求是,也得要分清好歹,興盛製衣廠的情況,換了其他人過來接手,肯定是搞不好的,也只有陸老闆有這個能力,他能讓興盛製衣廠起死回生。”
“而且,他跟紡織工業局領導說的那些話,我也都聽到了,陸老闆跟別的老闆不一樣,為了讓大傢伙有好的前途,他跟領導說,不能簡單的只是給你們安排工作,還得要考慮你們今後的發展前途。”
“陸老闆接手興盛製衣廠之後,他還是會發展服裝相關的生意,就因為大傢伙做慣了服裝的生意,換別的做不來,而且陸老闆相信服裝生意肯定會越做越好,大家的工資也會越來越多,這些都是我親耳聽到的,你們應該都知道我老趙的為人,我是不會騙大傢伙的。”
趙貴發臉通紅,聲音很響亮,“紡織工業局那邊鬆口,願意將興盛製衣廠的產權賣給陸老闆,但有一個條件,就是要大傢伙將購買產權的錢交了,這個錢也不是進陸老闆的私人腰包,而是交給紡織工業局,交給市裡,交給國家,用來發展城市建設。”
“有情緒可以理解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