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怪。”弦月逞強的可憐模樣,讓他心裡騷動著,察覺自己似乎笑得太過火了。
“我才沒有哭呢!”弦月擦掉眼角的淚珠,吸吸鼻子回覆鎮定。
“江湖上的基本規矩是問別人名號前,得先報上自己的名號。”他將口氣放軟,很配合的“玩”起江湖遊戲。
“我……我叫弦月。”
“我姓吳,名子規。”
“吳……子規?”
“對。”
“子……規?”她疑惑的眯起眼睛,想再確認一遍。
“沒錯!”若不是這個名字跟隨他近三十年,瞧她懷疑的眼神,他差點也懷疑起來。
“子……規……”
弦月張大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,眸中反映出他的臉孔,如此專注的視線似乎要將他穿透。
吳子規被瞧得不知所措,心裡那肢騷動再度不安分起來。
莫非她對他……
“哈哈哈……”
突然,弦月爆笑出聲,抱著肚子蹲到地上。
風水輪流轉,轉得還真快,剛才吳子規笑得前俯後仰,現在換她笑他了。
“好怪哦,什麼樣的怪人會叫自己杜鵑?杜鵑鳥?哈……”
“我叫子規。”
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,沒料到會被恥笑。
“子規明明就是杜鵑嘛!”
她笑得眼淚滾落細嫩的臉頰。
“你……”他的怒氣快速攀升。
“等等!”她突然舉手止住笑,表情變得嚴肅。
“怎麼,你想到什麼了嗎?”他警覺自己的秘密有被拆穿的危機。
“你叫吳子規。”她的腦袋開始動起來。
“是啊……”糟糕!早知道就編一個假名。
“子規是杜鵑,又叫吳杜鵑。”弦月眼中浮起一抹惡意。
“這是哪門子的推論法?”他的臉上青白交錯。
“杜鵑又是一種鳥,所以你也可以稱做‘吳鳥’。”
“吳……鳥……”他的臉色更難看了。
“吳鳥?無鳥!哈哈哈,無鳥,沒有……”她再度狂笑起來。
“無……”
依書中解釋,子規確實為杜鵑,然而,因為他“地位”特殊,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,久而久之,他便忽略了這件糗事,沒料到,現在居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拿來取笑。
“真是受不了,我的肚子笑得好痛,你父母實在有趣到極點,什麼名字不好取,偏偏選中一個‘鳥’名,哈哈哈……”她愈笑愈無法自制。
“好男不與女鬥,我不想做無意義的口舌之爭,我走了!”他不想再理她,轉身就走。
“喂,等等!”
吳子規自顧自的往前走,沒理會弦月,他走兩步,弦月也跟著走兩步,他左轉,她跟著左轉,他快、她快,他慢、她慢,反正弦月就是亦步亦趨的跟在吳子規後面,像影子纏住他。
“你幹嘛跟著我!”被譏笑自己的人跟著,絕不是件愉悅的事。
“臭美,我才沒有跟著你呢!碰巧同路而已。”弦月眼神左右飄忽,裝作無辜。
當初臨時起意,只策劃逃走,至於逃走之後的打算,自己毫無頭緒,看到這隻杜鵑一副識途老“鳥”的樣子,自然而然想先跟在後頭,再思考下一步,但她表面上依舊要擺好架子。
“是嗎?”吳子規把弦月上上下下瞧個透,心裡明白她是無所適從。
“那當然。”
“難不成你不知道走出樹林的路?”
吳子規自以為體貼,不料碰著弦月的痛處,她生平最怕別人瞧不起她。
“我當然知道走出去的方法,我們只是剛好走同一條路而已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話又說回來,你是軍師,理所當然是你提主意,不是嗎?”她腦袋一轉,想到一個推拖之辭。
“可惜啊,有個人一直在嫌我,卻又要我提主意。”
“原來你這麼小心眼,不然我先走。”心事被說中,她拉不下臉來繼續跟,只好賭氣自己亂走。
吳子規無奈的搖搖頭,想不理她,卻又覺得她是自己的責任。
等等,為什麼她會變成自己的責任,這種情緒有點似曾相識,他曾在何時有過這種感覺,好像是一個很遙遠的記憶,明明自己是受害者……可是,卻感覺責任在自己身上……
看她在交叉路口,無助地四下張望,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