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。
“你殺李淵,是因為你怕孤知道……你和他早有密謀,但無論如何……孤得謝謝你,因為孤很難親手去殺。”
流血日後第五日,皇帝李承德因為受了極大的驚嚇,身體虛弱,無法上朝,所以決定在寢宮靜養,直至身體康復為止。
……
……
九月十二,大唐建國之後的第一位納言裴寂上書,以身體多病為由請求告老還鄉。燕王三次挽留,裴寂之心堅定,燕王隨即賜良田百頃,銀一萬,錦緞千匹,準其告老。
九月十三,尚書右僕射虞世南,中書令劉政會,兵部尚書張公謹上書請罪,燕王念其三人忠心,留居長安,尚書左僕射虞世南降為禮部侍郎,中書令劉政會降為工部侍郎,兵部尚書張公謹降為戶部侍郎。
九月十五,燕王任命杜如晦為宰相,總理朝政。
任命徐世績為兵部尚書,長孫無忌為禮部尚書,房玄齡為戶部尚書,魏徵為都御使,裴操之為吏部尚書,刑部尚書獨孤學官職不變,侯君集為兵部侍郎,暫代兵部尚書事。
九月十六,燕王下旨兵部籌集物資補給,抽調長安城燕雲軍精銳八萬準備南征,以羅士信為先鋒大將,夏逢春為副將,領兵兩萬先行南下。原禮部侍郎長孫無忌此時差不多已經到了武當山,燕王令軍稽處急傳訊息,讓長孫無忌原地停留,等待羅士信的先鋒軍。
城中待發的諸軍集結操練,隨時準備隨燕王殿下親征。
天策上將軍府
李閒放下手裡的書冊,專注的聽著下面幾個人的話。
一排椅子,坐在最靠前位子上的便是宰相杜如晦,後面的是戶部尚書房玄齡,禮部尚書裴操之,兵部侍郎侯君集。
裴操之是大業年間的齊郡郡守,與隋末名將張須陀一文一武,乃是齊郡太平富庶的屏障,正因為有裴操之在齊郡,張須陀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率軍剿賊。兩個人極有默契,可以說,沒有裴操之在背後的支援,就沒有在前面齊郡精兵的百戰百勝。
齊郡歸屬燕雲寨之後,裴操之被任命為齊郡太守,轄齊魯兩郡,在文官中的地位僅次於杜如晦。
此人能力有,而且算是燕雲軍嫡系出身,所以上位也是很正常的事,畢竟燕雲軍中的文臣不多。
“主公,長安初定……這麼快就出兵是不是再考慮一下?臣以為,還是應該再等幾個月才好,待來年春暖,大軍休整,糧草齊備,而且還能從東平郡,齊郡,江南各郡,還有太原調集人馬,到時候就可以集數十萬精兵,以雷霆之勢南下……李世民就算能打下荊襄之地,也萬難抵擋。”
“臣……附議。”
裴操之微微俯身說道。
李閒嗯了一聲,沒有答話而是問侯君集道:“你怎麼看。”
侯君集沉吟了一會兒說道:“臣初到長安,本不該對不知之事多做謬論……但臣卻不敢不如實盡言,荊襄之局勢,臣以為……還是應該儘快在意的好。蕭銑麾下擁兵四十萬,且不似竇建德麾下人馬多出綠林。之前蕭銑對川蜀用兵,又分兵駐守各郡,李世民鑽了空子,所以才會以不足二十萬的草莽攻城略地,佔盡先機。”
“襄陽城被困,可城中守軍只怕不下五萬,李世民萬難輕易攻克,即便攻克,襄陽城下李世民的人馬損失必然極巨。若是待蕭銑派去南征的精兵趕回來,只怕李世民就再難有得勝的希望。他現在只能求快,在蕭銑的精兵回援之前攻克襄陽……所以,臣以為,雖然沒有軍稽處的詳細的情報,但不難分析出,襄陽之戰必然慘烈。”
“趁這個時機,主公大軍南下,正合時機。”
李閒嗯了一聲,又問房玄齡道:“戶部可還有餘錢?”
“有!”
房玄齡點了點頭道:“若以十萬人馬計,軍餉無憂。府庫中的銀子足夠用的,楊廣貪財,倒是攢下來一大筆錢……從興洛倉和黎陽倉調運過來的糧草已經到了兩批,最後一批最遲三五日後就能到。王啟年是個辦事爽利的,他只去了東都那邊一個月,許多死帳爛賬都已經理清,東都那邊庫存的銀子,比起長安還要多一些的。”
“江都更多,可惜毀於宇文化及之手。”
李閒嘆了口氣笑道:“殺楊廣雖然讓宇文化及背上了惡名,可白花花的銀子屬實沒少往自己懷裡塞。宇文化及在河北被竇建德所殺,那些銀子倒是大半都便宜給了竇建德。”
李閒站起來,推開窗子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:“自打進了長安城,孤的性子就越來越優柔寡斷……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城中的日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