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馬的前蹄狠狠的踏在了尉遲恭坐下戰馬的身子上。尉遲恭的戰馬發出一聲哀鳴,身子歪斜著向一邊倒了出去。尉遲恭大驚失色,身子猛的向後一仰躲開羅士信如毒龍一般刺過來的長槊,然後將手裡的長槊向旁邊地上一戳,竟是靠雙臂之力將險些栽倒的戰馬穩住。
羅士信一擊沒能得手,反而眼神一亮。
“有些本事!”
他輕聲說了一句,猛的向前提馬再次殺了過去。
尉遲恭一招失利,知道面前這個黑臉漢子武藝極強,只是非但沒有生出懼意,反而戰意更濃!人皆說文無第一,武無第二。習武之人的好勝之心最強,他半生戰場廝殺未曾遇到過敵手,如今碰到羅士信立刻就激發出了鬥志。
“來的好!”
他大叫一聲,長槊橫掃斬向羅士信的脖子。槊鋒足有三尺,刺可為槍,掃可為刀,兩鋒開刃,乃是一等一的殺人利器。這一槊速度奇快,帶著破空之風切向羅士信的咽喉。
縱馬中,羅士信將長槊向上一挑。
當!
一陣火星閃耀,尉遲恭的長槊被羅士信盪開,兩人戰馬一交錯之際,同樣的伸手抓向對方後背的袢甲絛。眼看著出招相同都是微微一愕,兩個人又同時變抓為拳,兩隻拳頭狠狠的撞在了一起。轟然一撞,羅士信身子微晃,尉遲恭卻險些從戰馬上摔落下來。
兩個人交錯而過,羅士信勒住戰馬隨即皺了皺眉。
“你身上有傷?”
他問。
尉遲恭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跡,笑了笑道:“大丈夫沙場廝殺,哪有身上無傷之人?你便是羅士信?人皆說羅家公子使槊天下第一,今日一見……不如聞名!”
他猛的發一聲喊,再次衝向羅士信。
“白痴”
羅士信冷冷的罵了兩個字,看著瘋子一般殺過來的尉遲恭眼神中卻出現了一絲敬意。兩槊再次撞擊在一起,一連串的火星在半空中炸了開來。尉遲恭身子一晃,嘴裡又溢位一絲鮮血。
“再來!”
他以長槊指著羅士信喊道。
“白痴”
羅士信又罵了一句後語氣平淡的說道:“你以為你拖著我便能救得了你家主公?莫說你身上有傷,便是你沒有傷也不是我的對手。更何況……燕王殿下……才是真正的天下無雙!”
……
……
李世民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,就算是在長安城裡那一場慘敗來臨的時候,他也沒有這樣害怕過。就算是在那大山裡,眾人找不到水源的時候他還是沒有這樣害怕過。但是今天,他終於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恐懼!
他不斷的拍打著照夜玉獅子,試圖讓自己坐下這匹寶馬再快一些。
他有自知之明。
他處處模仿李閒,穿黑甲用玄鐵刀,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刻意模仿,但實力是模仿不來的。當李閒手裡有黑刀的時候,便是羅士信也不敢說自己能打贏!而他……雖然武藝不俗,可卻很清楚的知道,他絕不是李閒的對手。
所以,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。
逃!
不顧一切的逃。
什麼臉面,什麼尊嚴,在這一刻一個銅錢都不值。
距離他的大營只有二十里左右,以照夜玉獅子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趕回去。甚至不用進大營,離著大營還有幾里的時候李閒絕對不敢繼續再追!他知道李閒絕不會放棄殺了自己的機會,但也同樣知道,李閒更不會以身犯險!殺了敵人而讓自己也陷入險地,這種事李閒絕不會幹。
李世民知道自己瞭解李閒,就如他了解自己一樣。
一邊拼了命的打馬,李世民一邊在心中祈禱李閒那匹該死的大黑馬跑的慢一點,再慢一點。
然而,令他失望的是才不過跑出去一里左右,大黑馬已經將兩者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五十步之內。要知道照夜玉獅子在以前也是同樣沒有遇到過對手的,從來沒有一匹馬比它跑的還要快。
但是今天,照夜玉獅子的驕傲將不復存在。
或許是感受到了身後的威脅,照夜玉獅子竟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。
聽到這一聲嘶鳴,大黑馬驕傲的昂起了腦袋,腳下生風,速度提到了極致!李閒習慣性的摸了摸身後,卻發現今日沒有帶上鐵胎弓,他搖了搖頭,一手握著韁繩左手緩緩的抬了起來。
只要追進二十步內,腕弩就能用的上!
追進二十步內,大黑馬只用了三里路。一黑一白兩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