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非就是一個態度罷了。
他們不需要去攻打襄陽城,秦王軍中上至李世民下至普通士兵,似乎都已經遺忘了他們的存在似的,他們也索性樂得清閒。
到時候若是秦王得勝,他們跟著進了襄陽城,大將軍李道宗的命令也算完成。若是李世民兵敗,憑藉著他們坐下的戰馬,他們要衝出去逃走也不是難事。所以,他們並沒有什麼擔心。
嗣十三坐在軍營中一塊大石頭上,喝著酒看著面前那座最高的帳篷,臉色平靜,不言不語。
“將軍……最近營裡好像有些不太平。”
他手下將領賀平湊過來,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韓世萼遇刺,秦王軍中諸將明顯分成了兩派,一派主戰,一派主退……看起來很平靜,只怕一個火星就能引起一場滔天大火!咱們是不是也要準備一下?”
“沒什麼可準備的。”
嗣十三擺了擺手,將酒壺遞給賀平:“秦王軍中還遠沒有到亂的不可開交的地步,火候還不夠……李世民如果能看清,索性果決一些,冒著譁變的危險將韓世萼宰了,還有控制局面的可能。若是由著韓世萼的人這麼鬧下去,他必敗無疑。”
“但還不夠,一次刺殺怎麼夠?”
嗣十三嘴角挑了挑:“我這個旁觀者看的清楚,李世民未必看的清楚。”
“軍中已經有人在散佈訊息,說李世民打算犧牲三萬人為誘餌,與千里迢迢趕回來的梁軍援兵決戰。”
“這就這不多了。”
嗣十三眼神一亮,笑了笑道:“韓世萼這一手玩的漂亮。”
他站起來,再次將視線定格在那座最高大的帳篷上:“若如此,咱們倒是真的要準備一下了。”
“趁亂殺人?”
賀平將聲音壓得極低,但難掩興奮。
“大將軍對我有救命之恩……報仇之前,我先要報大將軍予我的恩義。趁亂殺人是必然要殺的,但要看怎麼殺,什麼時候殺。這幾百兄弟跟著我來了這裡,他們不知情,但我卻不能讓他們陪著我送死。所以還要等時機,等一個非但能報恩,也能報仇,更能保住這幾百兄弟的時機。”
“難!”
賀平低聲道:“咱們若是殺了李世民,在燕王面前自然是幫大將軍立了大功,這恩義您也報了,若是再等……萬一有什麼變故……”
嗣十三擺了擺手,語氣清冷道:“我不急,報仇這種事不是非得急著去辦的。要報仇,就要徹底。”
他將酒壺要回來,灌了一口酒道:“賀平,你要是信我,不管我以後做出什麼決定,都不要懷疑我。”
“嗯!”
賀平點了點頭道:“大將軍派我過來,咱們兩個的命就栓在一塊了。這個時候,我不信你還能信誰?”
嗣十三笑了笑道:“那就好,你就陪著我賭一把。”
……
……
長安
天策上將軍府
青鳶和凰鸞幫李閒將黑甲穿戴好,然後為李閒繫上一件明黃色的披風。青鳶捧著黑盔遞給李閒,李閒接過來拿在手裡卻沒有立刻戴上。
“你們兩個還是留在長安城的好,此去襄陽千里迢迢,而且天氣轉寒,行軍途中你們兩個女子多有不便。”
“您習慣往左邊一伸手,就能拿到這黑刀。”
青鳶笑著說道。
凰鸞接過來說道:“習慣往右邊一伸手,就能拿到這古劍。”
“雖然天氣轉寒,可大黑傘不但能擋雨,還能擋雪。”
“軍陣衝殺,還是鐵槍更適合一些。”
兩個人一個說一個接,毫無縫隙。
李閒笑了笑,不再堅持。
他轉身看了看坐在一邊的葉懷袖,又看了看站在葉懷袖身邊的葉懷璽。
“你不必看我……兩步之內。”
葉懷袖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,嘴角帶著笑說道。
葉懷璽攥了攥拳頭道:“我是學生,先生出徵學生自然要跟著。先生說過,以後我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你,看到的聽到的都記在心裡。這樣才能學有所成,成有所用。”
“你本來就是要跟著的。”
李閒笑了笑道。
他將巨闕劍要了過來,遞給葉懷璽道:“這劍你帶著,但卻不是送你的。這是中原人的古物,若是送了你帶去草原我怕遺失了。待有空,我讓人為你打一柄彎刀。你是突厥大漢,還是用彎刀的好。”
葉懷璽將巨闕劍接了過去,抱在懷裡:“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