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將奉了大將軍之命而來,輔佐殿下。殿下今日有難,末將自然不能視若無睹。只是末將也沒有想到,誅殺此賊竟是如此輕易。”
“無論如何……今日若是沒有你,孤說不定就會一敗塗地。”
他伸手從嗣十三手裡將韓世萼的人頭要了過來,然後高高舉起:“孤天命所歸!豈是隨意一個宵小之輩就能殺得了的?你們今日之事,孤可以不追究。但若是你們還以為可以殺的了孤,那麼自然也可以來試試!孤倒是要看看,你們之中是否有人還敢逆天行事!”
這句話才落,知道自己已經沒了退路的李希立刻催馬向前,持槊朝著李世民殺了過去:“他也不過是凡人,大家一起上,亂刀砍死這個虛偽的傢伙!”
噗的一聲!
一條長槊從對面飛來,筆直的戳進李希的心口裡。
尉遲恭冷冷的看著那緩緩倒下去的屍體,從嘴裡擠出兩個字:“找死!”
……
……
“主公,下一步怎麼辦?”
跌坐在地上的大口喘息著的尉遲恭看向李世民問道。
李世民站在不久之前韓世萼立馬的高坡上,看著那些之前都按兵不動的世家子弟此時全都忙活了起來,收攏人馬的收攏人馬,搜捕韓世萼部下的忙著搜捕,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興奮,之前的冷漠蕩然無存。
他冷笑了一聲,也在高坡上坐下來說道:“韓世萼已死,這軍中的事反倒是好辦了一些。那些亂兵心中惶恐,只怕再也不敢違背了孤的命令。他們怕死,所以現在反而是最好用的時候……原定的計劃不變,孤就是要在這襄陽城下與梁軍決戰!”
“主公!”
趙毋連忙勸道:“軍心不穩,不是決戰之時機啊。若是沒有韓世萼謀亂,梁軍原來勞頓,疲乏不堪,主公以逸待勞,率軍迎頭痛擊,梁軍敗局已經定了七分。可現在士兵們只怕很難有決死一戰之心,此時決戰……”
“無妨!”
李世民擺了擺手道:“派人將軍中譁變的訊息放出去!”
他看向襄陽城那邊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這件事若是傳出去,梁軍援兵的將領們必然以為時機到來。他們不會放過一舉擊潰孤的機會,所以更加不會休整之後再尋戰機。若是他們知道孤大營中士兵譁變,韓世萼作亂……只怕立刻就會撲過來!他們以為有機可乘,也正是孤的機會!”
他轉頭看向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嗣十三問道:“嗣將軍,你以為如何?”
在怔怔出神的嗣十三愣了一下,看向李世民緩聲說道:“末將是奉了大將軍的命令而來輔佐殿下的,自然是以殿下的命令為準,殿下怎麼說,末將便怎麼辦。只是末將手下兵力太少,只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。”
“你今日的作用已經太大了……誰說兵少就不能扭轉乾坤?今日若不是你這幾百騎兵,孤說不得已經是這襄陽城外的孤魂野鬼。正因為有你這漂亮的一戰,孤才會下定決心和梁軍決戰。”
李世民道:“譁變的訊息放出去,梁軍將領必然心生輕慢。若是再派人散佈訊息,就說孤重傷將死……你們猜,領兵的將軍會怎麼想?”
趙毋怔住,隨即搖了搖頭道:“臣還是以為,此時應當穩妥為上。大軍經此一亂,損失兵力最少有兩萬人!梁軍援兵不下十五萬,城中梁軍也至少還有四萬人。若是兩面夾擊,我軍只怕難以應對。”
“趙毋,你這人就是謹慎有餘,進取不足。”
李世民笑了笑道:“而且是該謹慎的時候謹慎,不該謹慎的時候也謹慎。難得的是之前你一直勸孤先下手為強,但現在又犯了老毛病!”
“你難道沒看出來,蕭銑此時比孤還要忐忑不安!”
李世民指了指襄陽城的方向說道:“今日大營中亂成了這樣,蕭銑若是有魄力,只需派出萬餘人馬衝擊大營,孤就算僥倖得活,只怕也難以躲得過這一場慘敗。可蕭銑他沒有膽子出城……既然如此,孤還怕得什麼?”
“蕭銑不敢輕易出城,所以這一戰,孤的勝算又加了一分!”
“梁軍若是輕敵冒進,何須全軍迎擊?孤只需派遣一二猛將設伏,前後截斷,梁軍突然遇襲必然驚恐,此戰並不難打。”
他看了看尉遲恭,又看了看嗣十三道:“孤如今手下用尉遲,有嗣十三,還怕什麼?”
“尉遲,你可還有一戰之力?”
“臣萬死不辭!”
尉遲恭垂首道。
“那便如此……”
李世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