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招降難,殺亦難……難道沒有別的辦法?”
“明年春暖之前,若是王伏寶不能掌兵的話,竇建德手下已經沒有人能打,大軍北上遇到的阻力也就小的多了。”
宇文士及說道。
“不能從王伏寶身上下手,那就從別人的身上下手。”
謝映登道:“我已經安排了人接觸在洺州埋著的密諜,當初王啟年在洺州的時候留下了不少棋子。竇建德這個人看似心胸開闊,實則誰也不信。他恢復了王伏寶的兵權,只是因為他無人可用。若是曹旦不死,他寧願用曹旦也不會用王伏寶。”
“殺人何須用自己的刀?”
徐世績笑了笑:“這種事,還是你們軍稽處的人做的拿手。”
他頓了一下說道:“只是王啟年和吳不善都已經不在洺州,軍稽處裡難道還有別人能如他們兩個一樣?”
“軍稽處裡從來不缺做大事的人。”
謝映登笑了笑,眼神裡透著自信。
“不過這次去洺州的人,很特別。”
……
……
“法師,真是多虧了你。”
竇建德的妻子曹皇后揉著心口說道:“這天一寒,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,心口裡就如堵著一塊石頭似的,喘不過來氣。若不是法師妙手良方,我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這個冬天!真是上天垂憐,讓我遇到了您。”
在曹皇后對面軟榻上坐著一個女道姑,看樣子也就三十歲年紀,眉目清秀,面容姣好。尤其是她的面板很白皙,嫩的就如同嬰兒的肌膚一般。偏偏是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尼,據說已經八十幾歲。
聽曹皇后說完,這女尼甩了一下手裡的拂塵道:“是皇后您的福緣深厚,又有陛下紫微星護佑,只需調理幾日就好。皇后您的身子只是微恙,無需擔心……只是……”
“法師,莫不是還有什麼病灶?”
曹皇后急切問道。
“病灶不在皇后您身上,而在別處?若是這隱患發作起來,只怕不只是皇后您,便是陛下也會……”
曹皇后嚇得面無血色,連忙站起來躬身道:“請法師賜教。”
“有妖孽在南方橫行,侵擾大夏富庶平順之地。百姓受苦,大夏國基動搖……賊兵攻過天塹大河便勢不可擋,這並不是因為賊兵強大……難道皇后您就不覺得,賊兵進展的太順利了些?”
這道姑搖了搖頭嘆道:“怕的不是外敵,而是內鬼……若是因為這內鬼,大夏國將傾……就算我能治好皇后您的頑疾,也無回天之力。”
“皇后。”
這道姑將手裡紅色拂塵一擺:“莫非您還不知道,您兄長為何會在東都慘敗被俘生死不知?”
紅色拂塵在曹皇后的面前飄過,如同潑出來的一片血跡。
“皇后之疾,其實是因為擔心所致。若大夏得勝,皇后這病無藥自愈。而若想大夏根基穩固,千秋萬代……治的不是身,而是制敵。我推算過,若是不能在明年春暖之前將這禍星避開,大夏國將不國。”
“內鬼是誰?在什麼地方?!”
曹皇后聲音微顫著問道。
道姑神秘兮兮的說道:“在皇后看得見的地方,也在看不見的地方。”
說完這句話,見著曹皇后難看之極的臉色。這道姑在心裡笑了笑,心說原來自己真有做神婆的潛質啊。
第七百六十八章 雪浪
第七百六十八章雪浪
洺州
順朋客棧
二樓上所有的上房都被人包了下來,住著一位富商和他的隨從,這位富商看樣子是個四十幾歲的精壯漢子,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生意的,但出手很豪闊,這幾日光是打賞店小二的銀子都比小二兩年的工錢還要多。
而在這位不知道做什麼生意的富商包下整個二層之後不久,一位由宮裡面的侍衛親自護送到客棧的道姑也住了進來。富商就算再不情不願,也惹不起官府的人,只好把二樓的上房讓出來一間,也不知道那道姑什麼來頭,竟是和宮裡面的貴人走的甚近。
人們都在揣測,既然有這樣的身份地位怎麼不乾脆就住在宮裡。何必非要住到客棧裡來?
可好奇歸好奇,當因為當日的一點小爭執,這道姑出手將那富商的七八個隨從自二樓丟下來之後,再也沒人敢明目張膽的去盯著她看。
這道姑看不出來多大年紀,相貌秀美精緻。看面板白皙似是二八少女,而風韻氣質又帶著一股成熟之美。
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