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衝過去恨不得一刀將李閒宰了才對。
“你不必吃的那麼急,我不急。”
李閒看著李世民說道。
李世民笑了笑道:“你說奇怪不奇怪,為什麼我現在忽然看著你順眼了?而且現在的你,竟然有幾分兄長的樣子。坐下來喝了杯酒之後我才想起來,兄長……多遙遠的事。雖然說這話有些矯情,但我不得不說,天下間諸多豪強英雄,最終得天下的還是咱們李家人。雖然不是我,卻也沒落在別人手裡……這樣想,心裡倒是能稍微釋然些。”
兄長這兩個字讓李閒的心裡微微一震,他搖了搖頭:“對於你來說,兄長這個稱呼才是真的沒有一絲意義。”
“也對”
李世民笑著說道:“李建成也是我兄長。”
“酒不錯,好像自從南下以來我就沒喝過讓人回味無窮的酒。臨死之前能有美酒美食,是個不錯的結局。”
他轉身看了看四周:“景色也可以。”
“既然我必死無疑,可否為我解惑?”
他問。
“如果我能說,就不會對你說解釋不清。”
李閒為李世民倒滿了一杯酒,指了指天空說道:“有些事玄而又玄,說了也沒有用。我能為你解惑的不多,如果你是指我的身份,我可以告訴你……論年紀,我確實是你的兄長,但我卻不是竇氏所生。換句話說,是庶出。”
“庶出!”
李世民臉色猛的一變,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:“竟然是個庶出的兒子,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。父親若是臨死前知道了的話,是不是憤怒不甘?”
“還有件事”
李世民抬起頭看著李閒認真的問:“父親是不是你親手殺的?”
“不是”
“無趣!”
李世民嘆了口氣,表情帶著濃濃的失望:“我一直覺著咱們兩個是一摸一樣的人,我沒能親手殺了他,他死在你手裡倒也不算太讓人失望,可惜……你竟是沒有勇氣親手去殺了他。”
他看著李閒認真的說道:“你不知道,我從小就想殺了他。”
“無緣無故的將我丟棄在隴西老宅裡,假惺惺每年派個人過來考究我的學識武藝,而我還要裝作恭順謙卑,裝的時間越久心裡的恨意就越濃。你或許覺得我太過於陰狠了些,連親生父親都想殺。可你哪裡能理解,在我心裡他可有一點兒像個父親?自幼便沒有見過他幾次,每次見面還都是冷著一張臉……”
李世民痛苦的搖了搖頭:“這是我最大的遺憾。比輸給你還要遺憾。”
……
……
兩個人陷入了一種沉默中,似乎因為話題牽扯到了李淵而有些無法繼續下去。
“大明宮是你取的名字”
李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:“已經建好,名字沒改。”
李世民聽到這句話有些反應不過來,想了想才明白李閒說的是什麼:“我看過宇文愷繪製的圖紙,偶爾想起的時候腦子裡也能想象出那是多麼壯觀的一片宮殿。大明宮這名字不錯,雖然我已經想不起來當時為什麼會想到這三個字。”
“我留下這個名字,不是因為這名字不錯。”
李閒將最後一口酒喝下去:“史書上或許不會記下什麼,但這個世界上總得留下些你李世民的印記。我雖然不知道千年之後的歷史課本上怎麼寫,是不是如我讀過的那樣,還是說這個世界根本就跟我曾經熟悉的那個世界不是同一個,但我還是覺著應該幫你留下些你存在過的痕跡。遲遲不殺你……也有一部分原因在此。”
“歷史課本?你曾經熟悉的世界?”
李世民皺眉:“不懂。”
李閒笑了笑,緩緩站起來:“還有什麼要說的?”
“你不是說不急?”
李世民笑著問。
“不急,但總要有個結束的時候。我還有很多事要做,比如北上。”
“嗯,那就這樣吧。”
李世民也站起來,將自己的甲冑全都脫下來,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,他伸了個懶腰瞥了一眼丟在地上的橫刀。他的黑刀被李閒的黑刀斬斷之後,身上便只有一柄普通的橫刀了。
“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,但還是不捨。”
李世民看向頭頂的天空,看向炙熱刺眼的太陽:“活著真好。”
李閒轉身,緩步往大隊人馬的方向走去。
李世民舒展了一下身子,感覺似乎還是有些不舒服,於是他開始脫衣服,直到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