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胖子,你不要跟我說這些屁話……若不是閒極無聊,我哪裡有興趣和你手談?這個東西最是耗人心神,我才懶得去琢磨。”
“再叫我胖子,我就……”
胖子昂起雙下頜,嘟著肥嘟嘟白淨淨的腮幫子說了幾個字就被他對面的男子打斷,他對面這個長相里便透著幾分囂張跋扈的漢子輕蔑的撇了撇嘴道:“你就怎麼樣?你是打得過我還是追的上我?”
這人正是攻克長安之前,李閒便派到了宇文士及軍中的薛萬徹。
坐在對面氣的無言以對的,自然是他的哥哥薛萬均。他們兄弟二人在父親戰死之後便一直客居幽州,之後隨著羅士信到了黎陽,只打了幾次小仗就被李閒派到了東都,這邊的戰事頻繁,倒是讓他們兩個著實的過足了癮。
“你這人太小人!”
薛萬均憋了半天才反駁道:“仁義禮信……下個棋就都被你敗壞的體無完膚!哪有你這般不講道理的人!”
“自小到大我在你面前什麼時候講過道理?”
薛萬徹頓了一下隨即得意的笑了笑說道:“自小到大,你好像一次都沒有打贏過我。在我看來,所謂的仁義禮信不過是弱者叫屈時候的技窮罷了。你若是不服,咱們可以就在這涼亭裡推演一局,你若勝了,我便叫你一聲哥。”
“你不叫我,我也是你哥!”
薛萬均託了託已經有些下垂的肚子,惱火的說道:“我真不知道,你怎麼在這樣的天氣裡還能笑得這麼燦爛!”
“為什麼不燦爛?”
薛萬徹反問道:“反正也是無所事事,竇建德的人斷然是不敢殺出來了。這雨天對誰的影響都一樣大,咱們不敢靠得太近,他自然也不敢派兵貿然出來。
“只有一千人馬,倒是嚇住了竇建德。”
薛萬均懶得和薛萬徹計較,隨即有些感慨的說道:“宇文將軍將大隊人馬帶走,若是讓竇建德知道咱們燕雲軍這邊只剩下了不足三千人馬,他還不得氣死?”
“氣死最好,省的我親自動手。”
薛萬均沒繼續接話,而是嘆了口氣問道:“你真信得過李道宗?”
薛萬徹微微怔住,隨即搖了搖頭道:“信不過又能如何?現在關鍵之處在於,你我不但要瞞得住竇建德,還要瞞得住李道宗。宇文將軍這計策也太行險了些,擔子都在你我肩膀上壓著……一個不小心的話……”
“上陣殺敵,我不如你。”
薛萬均微笑著得意說道:“但佈置算計,你未必及得上我啊……有我在,怎麼會有不小心的事情發生?難不成這種天氣,夏軍還敢殺出來?”
就在這句話才說完的時候,忽然夏軍方向傳出嗚嗚的號角聲,緊跟著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盪漾了過來,薛萬徹臉色一變,隨即狠狠的罵了一句:“你就是個烏鴉嘴!”
……
……
從松柏樓回到天策上將軍府之後,稍微喝了一些酒的李閒非但沒有倦意,反而更加的精神起來,手頭上也沒有什麼急著處理的事,他索性出了書房緩步往不遠處的一個獨院走了過去。
那小院子裡本來只安排住了一個女人,張小狄。可李閒卻知道,那個小丫頭說自己一個人住著悶,硬是將葉懷袖,嘉兒,還有青鳶和凰鸞都拉了去同住,那小院子裡鶯鶯燕燕,好不熱鬧。
一進門,李閒就聽見屋子裡一陣嬉笑聲,他忍不住笑了笑,舉步走了過去。
推門而入,李閒便被眼前看到的場面嚇了一跳。
張小狄和嘉兒都只穿了褻衣,竟是在拼酒!這兩個女子都是出了名的好酒量,也不知道今日怎麼就拼了起來。兩個人都是滿面酡紅,媚眼如絲,端著酒碗的手都在搖晃,一碗酒倒是灑了一半。
看到桌子上那厚厚的一摞酒碗,李閒的嘴角就一陣抽搐。
“安之哥哥,你來的好!”
張小狄明顯喝得已經大了,竟是不顧自己沒穿多少衣服,搖搖晃晃的走過來,一把拉了李閒的胳膊道:“你來做評判,看看我們兩個誰的酒量更大些!”
葉懷袖站起來,歉然的看了李閒一眼。
張小狄看似醉酒,沒想到卻清醒的很。她見葉懷袖的眼神中有歉疚之意,隨即收起笑容看著李閒的眼睛說道:“安之哥哥別怪姐姐們,是我要胡鬧的……”
“為什麼?”
李閒輕聲問。
張小狄打了個酒嗝,看著李閒認真的說道:“葉姐姐說,以後我是要那個……那個母儀天下,要那個……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