輩子了,可誰想到大夏國抓兵丁,每家必須出一個男丁,他不足十歲的孩子也要往輜重營中做苦力!所以他用藏了六七年的刀捅死了那個官吏,帶著村子裡幾戶同樣貧窮困苦的百姓一路往南邊逃。
有人說過,燕王治下比大夏要富庶太平的多。
但是他們過了河之後才發現,大夏數十萬大軍在東郡和燕雲軍唐軍交戰,他們只好調轉方向逃,沒想到才到了這裡又遇上了一場廝殺。
“阿爺?”
沒有等到父親的回答,孩子又叫了他一聲。
“咱們走吧,不要再看了。”
漢子揉了揉發酸的眼角就要離開,他的孩子卻拉了拉的他的一角哀求道:“阿爺,我想再看一會兒。”
“刀兵凶事,一輩子你也不許去碰,不要看了!”
漢子壓低聲音怒斥了一聲,那不足十歲的孩子依依不捨的看了下面的戰局一眼,小聲嘀咕道:“男子漢大丈夫,還是要上陣殺敵來的爽快!我長大之後若從軍,便要去殺外敵,去殺高句麗人,去殺突厥人,回紇人,鐵勒人!而不是中原人自己打來打去!”
漢子臉色大變,剛要大罵卻被同村的漢子攔住:“薛軌,別打孩子!咱們走吧,若是被遊騎發現了咱們再被誤認做是夏軍的細作就壞了。”
叫薛軌的漢子嘆了口氣,拽了那孩子就走。
只是幾個人才轉過身就又嚇得呆住,一個個臉色都變得慘白無比。在他們身後高坡下面,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密密麻麻的站滿了身穿精甲計程車兵。長槊如林,黑甲連成了一片就如同一大塊烏雲墜落到了地上一樣。
他們才從草叢裡鑽出來,就被幾十個精甲步兵圍住。
“你們在此處做什麼?”
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銀甲將軍語氣溫和的問道。
薛軌瘸著腿跪下來,連連磕頭道:“草民等都是路過的難民,遇見大軍廝殺只好躲起來。”
“聽你怎麼是河東那邊的口音?”
銀甲將軍問道。
薛軌連忙解釋道:“家逢鉅變,只好逃難出來討生活,草民祖籍確實是河東。後來一路乞討到了河北,過了幾年卻又逢**,再次逃難。”
“從河北逃難到了此處,倒也是難為你們了。你叫什麼名字?”
“我叫薛軌。”
“河東薛氏,倒也算得上望族。”
“早就破落了……”
薛軌嘆了口氣道:“草民等不過都是路過之人,請大將軍饒過我們吧。”
“把你的外衣脫了。”
那銀甲大將軍指了指薛軌說道。
“草民……草民的衣服是撿來的……撿來的!”
薛軌連忙垂首道。
“你臉上的是刀傷,我看得出來。你裡面的衣服是夏軍號衣,我也看得出來,你怎麼證明自己不是細作?”
銀甲大將軍擺了擺手道:“全都拿下,回頭交給軍稽處的人審一審,若是普通百姓自然不會為難你們,送你們到東平郡去屯田最起碼可以吃飽穿暖。”
“我要參軍!”
薛軌的兒子忽然站出來,攔在他父親身前:“我阿爺也沒說謊!”
“哈哈!”
銀甲將軍大聲笑了起來,以馬鞭指著那孩子問道:“你多大了?”
“九歲!”
“叫什麼?”
“薛仁貴!”
“薛仁貴是吧,等你斷了奶再來參軍!”
銀甲大將軍大聲笑了笑,對薛軌笑道:“我看得出來你們不是細作,但只要拿下你們,便能由軍稽處的人審問過後直接送到東平郡屯田去,比你們自己走過去要省力些,也安全些。”
“草民謝大將軍!”
薛軌由衷的道了一聲謝,深深的低下了頭。
“薛仁貴!”
銀甲將軍指了指遠處被五花大綁困了的一個人說道:“記住,以後要是參軍就不要做那樣的人,要有血性,寧做戰死鬼,不做苟命奴!”
“我記住了!”
小男孩挺起胸膛重複了一遍:“不做苟命奴,寧做戰死鬼!”
薛軌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看,心中立刻轟的一聲,他認得那被五花大綁了的戰犯,竟然是夏王麾下最得寵的大將軍曹旦!
……
……
夏軍慘敗之處距離興洛倉不足五十里,這裡有個很文雅的名字叫楚風亭,據說曾經有位前賢大德在此處送客,其客乃是楚人所以得